古人说:富贵不返乡,如锦衣夜行。
从人性的角度来说,收获情绪价值的同时,同样也背负起枷锁!
李泽华对这些看的很淡,他自问做不到背井离乡,导致全村往后的日子喝水困难。
但也没想过未来在老家,修建多么豪华的住宅,投资建设多少工厂解决多少就业问题,顺其自然吧。
或许将来会弄一些食品加工厂,或其它产业链的配套加工厂,亿达商业广场也可以提前安排过来。
还别说,湘省很多城市,薪资收入不高,消费水平倒是向一线大城市看齐。
前世今生,他都没弄明白,很多人平时都不上班,却有钱出门标配黄芙,打出租车,一天到晚茶馆里坐着搓麻,晚上还能吃个夜宵。
这钱,到底哪来的?
真~百思不得其解!
至于老家小山村,别说他不喜欢,任谁见了都得捂住鼻子败退十里地。
家背后一座山,五十米不到的地方,是一座供全市人民,倾倒三十年的垃圾场,就那么一点点把十几米深的水库,填平堆积成大山。
家右边20来米,一座高压变电站,几十座铁塔高耸入云,实在堪称风水宝地。
他对家乡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小时候三四岁大,闲着没事去家后边看热闹。
然后回家被扒光绑在树上,狠狠打了一个多小时……
那时就仿佛,人,每個月总有那么几天一样。
总有那么几个周末,或七八台吉普大卡车,或十几台小车车,通过林场专门修建的道路进山。
九十年代中期,整个镇上也没几台车,乡镇衙门就一台边三轮,谁出门办事谁用。
所以吉普车在当时是个稀罕物,解放牌大卡车,更是难得一见的大宝贝。
小时候嘛,什么都不懂,每逢车队进山,父母总会把他三兄弟锁在家里,神经兮兮的。
然后随着后山传来几声暴响,一切逐渐趋于平静。
他好奇啊,这是干嘛?
好奇心害死猫,终于有一次趁着父母在地里干活,他偷偷从窗户溜出去,一路小跑到后山趴着看~
“哦,原来是正义之审判啊!”
长大后觉得正常。
当时他不懂啊,或许是画面过于惊悚刺激,大脑自动给屏蔽掉,现在都没多少记忆。
相比砰一声后,还能蠕动的躯体,他对旁边的车辆更感兴趣,有一次趁着四下无人,甚至敢偷偷接近车队。
可惜还没等上车过把瘾,就被帽子叔叔一把揪下来,也没拿他怎么样,小屁孩么,谁还会较真啊?
他倒好,嘴里骂骂咧咧的,回来路上发现地上有根麻绳,嘿~
你猜怎么着,当时反正不知道是脑子短路,还是怎么回事,竟然鬼使神差捡起来把玩。
心想:拿回家绑东西就挺好。
到底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路上碰上点什么,都要考虑能不能用得上。
然后,就没然后了~
等回家,老爸还挺纳闷,人跑哪里去了?
出门一看,这小兔崽子手里在玩什么?
哪来的麻绳?
怎么隐隐看着,麻绳上还有血渍?
等问清楚以后,平时一向温文儒雅的父亲,罕见的暴怒,愣是从家里翻出绳索,ba光kun好diao起来~
那天,半个村子都听到连续不断的惨叫~
打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后来三五天愣是没下床,他娘看到都心疼直落泪~
你问那根麻绳?
当场就给烧掉了。
总之,对于那个小山村的记忆,基本就停留在这。
再大一点,父母进城里做点小生意,批发过服装,鞋袜,也弄过小三轮贩卖水果蔬菜。
无奈父亲残疾,做不了长时间重活,又不放心母亲凌晨三四点,出门去批发市场进货。
那时候环境和现在不一样。
路上问你借烟要火的特别多,稍微不如意,就给你做个全身浮肿服务,嗯,河里飘着的那种。
为几百块铤而走险的,一抓一大把,但凡经历过三线城市建设,几十万产业工人情绪爆发的年代,多少会有几分记忆。
说不上好坏,对李泽华来说,中途有过短暂的好日子,他老爸86年在厂里传达室做合同工。
守传达室,月薪63.5元,福利待遇还挺好。
不过等他出生后,父亲的腿部残疾愈发严重,即便有表叔的关系,也没办法转正,加上他那个性格太老实,被人排挤的没办法。
最后自谋出路,选来选去,只能吃老本,家里祖传做豆腐,那就打豆腐吧。
起早贪黑只为碎银几两,拖着那条几乎完全丧失能力的腿,一点点艰难谋生。
李泽华和他老爸关系特别好,好到他四五岁,就会从1数到1000,还能进行简单的加减法。
几乎每周都要翻来覆去背几遍,给老爸背部做经脉疏通,缓解腿部肌肉坏死,俗称抓痒。
反正他也不懂,医生就是这么说的,来回抓,上千次才结束,能不熟悉吗?
每当这时候,他总是不耐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