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末,孟楠央带着北鸢去了舅舅他们住的辉春院。
“舅母,,”孟楠央提着裙子迈过院门门槛。
何氏听到小丫鬟的禀报,急忙出屋,看到小姑娘张着手朝她小跑而来。
两眼忍不住酸涩,笑着把小姑娘搂进自己的怀里,“乖乖,想死舅母了。”
“我也想舅母。”孟楠央闻着何氏身上淡淡的栀子香,“舅母,我给你带了两罐子栀子香。”
何氏松开她,拉着她的小手进屋,
“正好舅母屋里的栀子香用完了。”
两人坐下,何氏担忧的摸摸她的小脸,“是不是受欺负了?”
孟楠央摸摸自己的脸,开心道,“没有呀。”
“都瘦了。”何氏心疼的红了眼眶,“阿榕都跟我说了,”
孟楠央笑着道,“舅母,楠央可不是养在深闺里的娇小姐,”
何氏被她逗笑,点点她的鼻子,“我看以后谁家公子娶了你。”
孟楠央抱着她的胳膊撒娇,“舅母。”
何氏嗔怪的笑笑。
“舅舅呢?”
“你舅舅喝多了,我让人把他扶到书房睡了。”何氏擦了擦眼角,“晚上在舅母这吃?”
孟楠央摇摇头,“我还未见过外祖母呢。”
“待会我去找两个姐姐一起去拜见外祖父外祖母,”
“去晚了,外祖父肯定又要说我有了亲爹亲娘就不要他了。”
何氏笑笑,“一路上,爹可没少念叨你,生怕你捅破这京城的天。”
孟楠央凑近脑袋,小声道,“那我得罪了太后娘娘,可算是捅破天?”
何氏摇摇头,“总不能被动挨打吧。”
孟楠央心里一松,“那就行,”
“我就怕外祖父让我抄书。”
何氏宠溺的笑笑。
“阿兰,”听这幽怨的语气,就知道被迫睡书房的舅舅来了。
孟楠央连忙起身问好,“舅舅好。”声音洪亮。
已经迈了一只脚进屋的林峰硬是被她这一声喊吓的收了脚,呆呆的望着促狭笑着的孟楠央。
何氏嗔怪道,“发什么呆?可是酒还没醒。”
林峰笑笑,迈步进屋,“我之前还说,楠央回京,像是长大了,”
“这刚一声喊,把我吓一跳,”
“舅舅,你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孟楠央凑过八卦的脸。
林峰撩起袍子坐了下来,“你舅舅行的端,坐的正。”
“就没背着舅母藏私房钱?”孟楠央幽幽说道。
林峰瞪她一眼,“那种事,我怎么会做?”说完看都不敢看何氏,低头喝水。
何氏嗔怪的瞪了一眼林峰,望着孟楠央,“快去寻你外祖母吧,去晚了,可没饭吃。”
“嗯,”孟楠央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礼,“楠央告退。”
林峰看着孟楠央离开的背影,“楠央真的长大了。”
“也不知受了多大的罪。”何氏低头抹泪。
林峰伸手拉过她的手,温和劝慰道,“孩子们有孩子们要走的路。”
何氏点点头,道理她都懂,她也不是看不得孩子们受苦受累,林榕林栩受多大苦,那都无所谓。
作为男子,在家要顶起门户,在外要顶天立地,受些苦难都是必须的。
可楠央不一样。
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本该被娇宠着长大,可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她最看不得她受一丁点苦。
被心疼着的孟楠央昂首挺胸的来到孟筠的院里,“二姐姐,”
孟筠站在廊檐下蹲马步,看到她,有些微微吃惊,但脚步没动,也没起身,就保持着蹲马步的姿势,说道,“这会,你来我这干嘛?”
“请你一起去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呀。”孟楠央看着她,“二姐姐,你很用功哦。”
孟筠嗔怪的瞪她一眼。
“大姐姐呢?”
“我还没去大姐姐院子里,”孟楠央抬头,“冬至。”
“哎。”冬至从屋里走出来,福了福身,“四姑娘。”
“二姐姐的武学的怎么样?”
冬至回道,“奴婢这两天正教姑娘打拳。”
孟楠央点点头,“多点保命的招式,别学那些花拳绣腿。”
“是,四姑娘。”冬至应下。
孟筠起身,她感觉自己的下半身都快要没有知觉了。
她满打满算学了有一个月,每天卯时起床,活动活动筋骨,就绕着自己的小院跑步,从一开始的两圈,但到现在的二十圈,算是有些进步吧。
再就是蹲马步,一开始,蹲一会就坚持不住,每天努力练,蹲不了久,那就蹲的次数多。
现在,蹲两柱香不成问题。
昨天才学习的打拳,招式记得还磕磕巴巴,别说打人保命了。
孟筠接过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语气淡然的请教道,“什么保命的招式?”
孟楠央笑道,“学武之人,讲究君子之礼,一招一式都得要正大光明,不可攻击下三滥的地方。”
“可我们学武是为了保命,眼睛,脖子,还有下身,哪里软打哪里。”
孟筠突然想起,那次后山遇刺,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