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鸡一顿干完。
末了鸡骨头还不许丢,宋母全部扒拉到一个盆里,连掉到地上的都捡起来了,说是留着明天熬汤煮菜。
这等稀罕物非得把里面最后一滴油榨干了才划算。
宋时:咿!!
就很嫌弃。
吃是不可能吃的!
他自己啃过的骨头他都嫌脏,更别提别人啃过的,这么多人的口水混在一起搅啊搅的,平时又不刷牙...
打住!
不能乱想了!
再延伸下去他刚才吃进肚里的都得全部吐出来!
太恶心了!
起身回屋。
大丫正在喂小丫吃饭,小丫其实已经快三岁了,只是长期营养不良吃不饱,看起来又瘦又小的跟一岁多差不多。
“怎么不吃完?”
那大碗里菜跟汤都没了,但还剩不少鸡肉。
大丫小声道:“给爹留着。”
宋时:“...不用,我还怕没吃的吗。”真馋肉了再去鸡围里抓一只就是了,多大点儿事啊。
“赶紧分了吃完,你奶还等着收鸡骨头呢。”说着警告她们,“那鸡骨头熬的水你们可不许喝,谁要是忍不馋喝了别怪劳资打断她的腿!”
几个丫头连连点头。
不敢不敢。
一人分了几块啃完,大丫收拾碗筷去了厨房。
宋时躺在床上,有心想去外面走走,可这两天降温了,夜间风又大,还有点飘雨,原渣那两件漏风的衣衫根本扛不动,他还是窝着吧。
这被子可真暖。
果然是宋母对宝贝幺儿的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啊!
暖到了心里!
不过,哪个子不是子呢。
同样是亲生儿子,他完全有理由有资格享受宋母的爱子之心嘛。
大丫到了厨房。
宋母正在指使宋三嫂烧水,洗碗洗骨头。
看她来了也没给个好脸色。
大丫缩着脖子放下碗就要走。
宋母看了一眼那空了的海碗,骂了一句‘吃啥啥不剩的赔钱货’,不敢高声骂,怕引来难缠的大儿子,剜了她一眼,“还不来洗碗?没有眼力见儿的蠢东西,吃了老娘的鸡,难道还要老娘伺候你吗!”
大丫讷讷的应了一声忙上前。
宋三嫂也捶着肩膀让出了烧火的位置,她看着大丫忙活,似笑非笑,“大丫,你爹藏肉了没?”
大丫手一顿。
惊恐脸,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
有我也不敢说啊。
就是我说了,三婶你敢去闹吗?你都被我爹怼多少回了。
这就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吧。
为了一家的和平安宁,我还是摇头吧,果断摇。
宋三婶冷笑,“我不信,娘你信吗?”
宋母信个锤子。
将心比心啊好吧。
“大丫!你老实说!”
大丫还是摇头,“没有,我没看见。”
奶你跟三婶是不是脑子有坑啊。
那是我爹,我是我爹的女儿,我俩是一伙的,铁打的关系,你们问我我爹的秘密,让我出卖我爹,这么说吧,我问你们手里有多少银子你们会告诉我吗?
你们也会说没有啊。
你们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家里穷家里穷,穷得不得了了。
不然怎么会把我嫁给傻子得一大笔彩礼钱给小叔读书呢。
明明你们都有钱啊。
我家才没钱,你们还要卖我...
“真没有?”宋三婶不死心。
“没有。”
“我不信,他肯定藏了。”宋三婶很笃定。
大丫默默垂眸。
不信就不信,你还能做什么。
宋母也很清楚这个事实,所以才倍感无力。
她这大儿子老实了三十几年,一朝反骨,反得她这当娘的都无力招架,俨然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怼又怼不赢。
看着又扎心。
别提多难受了。
这该死的迟来的叛逆!!!
“闭嘴吧你,叭叭叭的有个屁用,你有本事就去找老大对峙,别跟这儿念叨,听得烦人!”
可不是烦吗!
真的烦!
不念还好,她想到自己屋里藏了一海碗鸡嘎嘎就满心欢喜高兴得不得了,可一想到老大老大屋里可能比她还多,她就坐立不安心生不满。
堵心得很。
宋三嫂一噎。
对峙?
她要是敢,那还用在这里挑拨离间找枪使吗。
看见大丫沉默不语的洗碗,她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下意识就想像以前那样狠狠的拧这死丫头几下。
大丫余光一直注意着。
条件反射躲了一下。
宋三婶气得要死,“你还敢躲!”
大丫:...
我以前是不敢的,真不敢,可这不我老爹最近有点猛吗,连着我也胆子大了点儿,有靠山了嘛,谁让你们都拿我老爹没办法呢。
她很灵活。
躲过宋三嫂尖利的爪子,朝屋里跑,“爹,三婶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