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渣很少跟子女相处交流,他在外面比较嗨。
宋时把该说的话说完就回房间了。
徐翠芳看着抹眼泪的大女儿欲言又止,嘴唇动了动,很想对她说不要把爸爸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为嘛?
因为她一定会阻止。
想到钱会如流水一样哗啦啦的流出去她就心疼。
明明先前说好的,也不知道那狗今天吃错了什么药!
拿不准丈夫的想法,徐翠芳不敢擅自做决定,对孩子们说了声早点休息,就匆匆离开了。
林成给女盆友擦掉眼泪。
人多嘴杂。
他们也没说什么心里话,聊了几句,便各自回房。
屋子里,宋时正在关抽屉。
他手里拿着几个红包,显然是准备去给儿女们发压岁钱。
徐翠芳气冲冲的进来,愣了下,“你什么时候装的?”她咋不知道。
按理说这事该她来准备的。
可最小的儿子都24了,就没听说谁家还给成了年的孩子发红包的。
这不搞笑吗。
“就下午,过年嘛,图个好彩头。”宋时笑眯眯的,从一沓印着恭喜发财的红包里抽出一个塞到妻子手里,“新的一年,万事顺遂。”
便去了女儿的房间。
徐翠芳心里软了软,笑骂道,“我都一把年纪了,还收什么——不对!怎么这么厚...”手指再捏了捏,这、这根本不可能是两百块的厚度!
她赶紧把红包打开,只看了一眼心里就咯噔一下,颤抖着手把里面一叠红色抽出来,一张、两张、三张...
草!
足足两千块!
宋狗你这个败家子!你脑壳是不是有病!
中午喝的酒到现在还没醒吗?
你丫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特么绝比会后悔!
收到红包时有多开心,这会儿就有多生气!
每个两千,四个给出去,就是八千!
卧槽!!
村里村外谁家给发这么多的,这不纯粹浪费钱吗,他们都在上班,都有工资,意思意思得了,稀罕你在这臭显摆,就你那面子最重要是吧。
这大过年的,她又不可能冲过去把钱夺回来,或者借口说装错了。
徐翠芳不甘又憋屈,气到肝疼。
宋时很快就回来了。
他满面带笑,心情极好,看见坐在床边一脸阴沉的妻子也丝毫不诧异,嗯,就装没看见。
哼着歌打开电视看春晚。
装扮得美轮美奂的舞台上,男女歌手正在深情对唱。
是他会的歌。
于是也跟着唱起来。
徐翠芳:...
老娘这么大一个活人搁边儿上放冷气,你特么理一理会死吗!老娘年轻时也浓眉大眼耳聪目明一美女怎么就看上你这个榆木牌的疙瘩棒槌了!
深吸一口气:“你就没什么可说的?”
宋时:“嗯?说什么?”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屏幕。
徐翠芳手指动了下,她觉得指甲有点痒,不想干啥就想挠点儿什么,话说旁边这张欠揍的脸就很合适。
“说什么?!说老大的婚事,说刚才的红包!”
到底还是考虑到孩子们,她压低声音吼道,“你是不是疯了!”
“老大结婚,我们当初说好的,自己买食材,就办在家里,顶多也就花一万多块钱,礼金大概能收三万多,给老大三万块的嫁妆,一场宴席下来顶多几千块,省钱又省事。”
“你倒好,不声不响就变卦了,还把什么影楼都定好了,他们自己有钱不晓得去定吗,要你管!”
“合着什么都你决定,你说了算呗!”
“酒楼婚庆那么贵,吃的东西还不一定好,我看不如还是就在家里办,之前考虑的是按照388一桌的标准,你要嫌不好,那就升成588的,我再去讲讲价,让他们多添两个好菜,保准把席面办得巴巴适适的,谁吃了都得说好。”
“你要在孩子面前抹不开面子,我去说就是。”
大女儿自小懂事听话,她当妈的,没什么不能说的。
一家人嘛,有啥开不了口的。
何必花那冤枉钱。
两口子在工地上干了多少年才存了点钱,容易吗。
徐翠芳是个很强势的人。
年轻时宋狗爱玩,不顾家,讲兄弟义气,特别耿直好骗,跟别人喝两顿酒就是哥们儿了,被人随便编两句就掏心掏肺,就算遭坑了工程,辛苦经营起来的名声毁于一旦以至于抗水泥包搬砖都没工地要,好好一技术工沦落到看大门的地步,也没有改变他单蠢的性子。
一年到头连孩子的学费都凑不齐。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