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完饭,又冲了个澡,就休息了。
宋父宋母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天亮鸡叫时脑袋疼得厉害,昏沉沉的,身上也没什么力气,却还是一个骨碌爬起来穿上衣服就往破屋跑。
乡里露气重。
一路过去,老两口的鞋子裤腿都打湿了。
破屋没有院门,他们直接进去,扒在破窗口看见里面小儿子裹着被子睡得正香,两人放下心来,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看到那还没洗的铁锅里油光发亮,灶台上还残留着细碎的面屑,宋母捂着心口差点没喘过气来。
“败家子!败家子啊!”
才分家就疯狂造粮食,这能等到秋收吗?这能吗!
她就不该同意分家!
宋母此刻无比后悔没有早点发现小儿子的意图。
臭小子.臭小子要说不是为了正大光明的吃好的死活闹着分家,她信都不信!
“老头子啊”
宋父也是气,气得直瞪眼,“走!别管他!看他吃完了那点粮怎么办!”
“怎么能不管!难不成眼睁睁看他饿死吗!”
“那你说咋办,拿老大的东西去贴补他吗?昨天家里就分清楚了!”宋父拖着老伴儿走,“别管,饿不死就行,让他长个教训,二十岁的人了,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
“他总要学着独立的,咱们帮不了他一辈子。”
宋母动了动嘴皮,想说什么,看到老头儿压抑着怒气的脸,到底没说,只回头看了一眼便很快离开。
宋时翻了个身,继续睡。
自由啊,就是睡到自然醒都没人骂你是懒虫。
他一直到太阳升得老高才起来。
随便煮了一锅稀饭吃了。
便背着背篓去了山上。
破屋离山也很近,一路竟没遇到几个人,有人问他干啥,他就说去山里捡菌子挖野菜。
“我如今可没谁靠了,可不得自力更生吗。”
照常去了原渣的秘密基地。
天暖和起来。
菌子木耳捡了不少,还有一些刚冒出几片叶子的野菜。
一个冬天没见,河沟里的鱼竟大了不少,他眼珠子一转,打算等晚上的时候再来一趟。
回去的时候在村子一条岔路口遇到了一脸复杂的陈大丫,他目不斜视,略过她往家走。
下午宋母来了一趟。
让他省着点儿吃。
宋时敷衍着答应了,临走前给她塞了一把菌子木耳。
宋母:.
眼眶又红了。
这臭小子,就只晓得惹她伤心!
晚上吃的野菜面疙瘩汤。
他把碗洗了,天色彻底暗下来时,他背着背篓进山了。
夜黑风高。
夜深人静。
他无需顾虑。
利用自己植物系的便利,几息就上了山,又很快抓了鱼,先是回家带上上午捡的山货,一起挑着去了镇上。
连着去了好几天。
山上的鱼抓得差不多了,农忙也开始了。
工、、还是要去上的。
他被分到锄地的活。
领了锄头往分给他的土地方向走。
就看到一张褪去了青涩跟红润的苹果脸跟在一个青年旁边,两人有说有笑,气氛是那种让人插不进去的好,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其中有戏。
张芸香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
那平淡中带着不屑的眼神,仿佛去年那个赌咒发誓死活要嫁给他的人。
啧。
真是善变啊!
宋时吐槽。
倒是她旁边的青年在意的看了他好几眼,眉头皱起。
张芸香忙偷偷拉了拉他袖子,嘟着嘴,“你都不认真听人家说话。”
青年忙回过头,“说什么了”
擦肩而过的宋时被那一句‘人家’肉麻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赶紧走开。
这恋爱的酸腐味儿熏得他浑身不自在。
拒绝投喂狗粮!
忙完地里,又忙着播种,犁田,插秧
反正春天嘛,就是个很忙很忙忙到飞起的季节。
宋母见小儿子并没有因为分家彻底放飞自我而还是很勤快的上工,心里真的大松了口气。
在面对大儿子儿媳时也硬气了许多。
老娘可没有对外贴补哈!
她没做过,就不虚!
可感觉到底跟以前没分家时不一样了。
那时候,她想怎样,还用问过谁看谁的脸色。
靠山吃山嘛。
宋时没事就去山里转一圈。
两个月下来,他不光人看着壮实了有肉了,钱包也鼓了。
不知何时,村里开始传出恢复高等学府考试的消息,这消息像是风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刮遍了十里八乡。
所有来到乡里协助建设的知识青年们都疯了。
工也不上了。
活也不干了。
没事就往镇上的废品收购站跑。
邮电局的电报电话也空前的热闹起来。
到处借书买书抄书。
宋时也宣布他要跟知识青年们一起参加考试。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