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轻轻叹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之色,他缓缓开口:“皇上虽未明确定罪,但韦府之事,你再仔细回想,其中哪一件是足以招致此等下场的呢?”
韦之沉默片刻,心中翻动着无数可能,他又想起了韦应的遭遇,不禁更加疑惑:“韦应之事,我们明明计划得如此周详,为何还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陈浩道:“韦应,他的结局确实出乎了我们的预料,但四皇子总觉得,这背后似乎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一切。”
“韦府做过什么事足以招致此等下场?还有背后的大手是谁?”
韦之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站在牢房的门口处,心中翻动着无数思绪,连陈浩都这样说,那韦府恐怕凶多吉少了,至于韦府曾经做过的事……
莫非是那件事……
可“背后的大手”是谁?
他脑海中闪过周嘉清的身影,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念头。韦府所行之事,周密而谨慎,绝非轻易能够被人知晓。
更何况,周嘉清虽聪明绝顶,与韦府之间并无纠葛,她又何必要冒险涉入这趟浑水?
片刻,窗外传来的虫鸣声和远处的更鼓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安宁。
通政司,它的职责不过是掌内外章奏和臣民密封申诉之件的,并无实权。
这么多年韦府的锦衣玉食靠的不过是贩卖其中的情报来谋利,这要是真的被皇上知道,只怕诛九族都不足以平息其雷霆之怒。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办法出去,否则,一旦这个秘密被揭开,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为韦府洗清冤屈了。
可如今能帮他的只有谢元赋,皇室之人并不会重情重义,在这权谋交织的宫廷之中,唯有那些具备利用价值的人,方能在这场无休无止的权力游戏中存活下来。
韦之深吸一口气,他转向陈浩,声音低沉而有力:“陈浩,我已找到了扳倒周嘉清的筹码。这一次,我们无需亲自出手,因为她的这个秘密,不仅她自己尚未察觉,就连徐竟骁也一无所知。这将是致命的一击,足以让周嘉清万劫不复。”
他环顾四周,随后,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但此地并非说话之地,恐隔墙有耳。恳请四皇子设法助我脱困,待离开此地,我必将详细道来。”
陈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韦之这话,分明是留了一手,显然他早已窥见了周嘉清的端倪,一直在暗中查探,目的就是为了能够一击即中,将周嘉清彻底击溃。
却没想到今日他自身却身陷困境,他只得提前将这个重大的消息透露给陈浩,希望能够借助四皇子的力量,摆脱眼前的困境。
实际上,对于韦之所说的一切,谢元赋早已从韦之的行动中洞察了先机,他提前一步捕捉到了隐藏的线索。
韦之的脸上,那曾经从容不迫的自信逐渐被一抹焦急所替代。他轻叹一声,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迫切:其实,此事并不难解决,韦府愿意出这份银子。只要四皇子能够在朝中为我们传达这份意愿,给我们一个申诉辩解的机会。这只是个误会,我相信,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只要能够离开这牢狱,或是得见天颜,那么一切尚有转机。只要有机会开口,那么一切便都还未到绝望的地步。
像这样关着不闻不问,韦之却是有些慌乱。
陈浩摇了摇头,道:“韦之,你这次惹上了大麻烦。”
韦之脸上的焦躁仿佛凝固起来,有些不明白陈浩的意思。
陈浩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石子,落在韦之的心头:“你可知道,你们此次贩卖的消息中,有一则,是关于什么的?”
韦之心中隐隐浮起一丝不详的预感,他紧锁眉头,试图在脑海中拼凑出那则消息的全貌,但越是努力,越是觉得那消息仿佛被一团迷雾所笼罩,模糊不清。
黑暗中,陈浩的声音像是一道冷风,缓缓刮过:“是八皇子历来掠夺良家妇女的罪证!”
韦之的面色在刹那间如同白纸般惨白,他心头猛地一震,瞬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倘若这个消息不慎泄露出去,是不是证明了八皇子的仇家上门杀了他,是韦府导致的!
所以,是韦府害死了八皇子?
次日,晨曦初露,朝霞映照着牢狱的冰冷石墙。
狱卒如常前来送饭,却意外地发现昨日还显得颇为精神的韦之,此刻竟坐在囚牢的最里面,一夜之间仿佛换了一个人,他的头发已经揉得凌乱不堪,向来睿智的目光仔细看去,能瞧见微微的慌乱,以及无法掩饰的绝望,或许还有一丝疑惑。
狱卒心中暗自咂舌,这韦大人,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韦之回想起昨夜,陈浩给他喂下了一种哑药,让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浩,对着他无助的母亲,无情地揭露了韦应惨死的真相。
也眼睁睁看着母亲被他活活气死,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的母亲,在听到这一切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而愤怒,最终竟然被活活气死。
而韦之,却什么都做不了,他无法开口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每一个字,每一个词,组合成的一句“韦之害死了韦应”都像是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