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靖安侯和陈幸都见过周嘉清,那,周嘉清到底去了哪里?
不仅是她,谢元赋和七公主都感觉被困于一个无形的迷宫之中,让人摸不着头脑,无论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他们派出多少人手,如何地毯式搜索,周嘉清的身影却始终如同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七公主一想到周嘉清可能没中计,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烧,无法遏制。
她将所有过错一股脑儿地推到了周嘉静的身上,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她甚至下令残忍地处死了当初带周嘉清去往库房的侍女。在她看来,要么是周嘉静没有成功下药,要么是这个侍女被周嘉清暗中买通,放她逃脱了。
两日后。
多次对七公主的解释,已经让周嘉静的唇角急得泛起了血泡,多亏了谢元赋从中斡旋,七公主才没有将气全撒在她的身上,可是一些小惩罚还是未能幸免。
她一瘸一拐地刚踏入侯府大门,靖安侯便问她:“怎么了,你这是?”
周嘉静只是说这是不小心摔倒的,没大碍的。
靖安侯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显然对她的说辞有些不信。
陈幸在一旁见状,忙道:“还是请王大夫过来看看吧,以免伤势加重。”
周嘉静却摆了摆手,强撑着说道:“不必了,只是小伤,休息几日就好了。”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中的疲惫与痛楚却难以掩饰,心中的苦涩却只有她自己知道。七公主每日都要找个理由惩罚她一下,不是被当众用箭矢“不小心”刺破衣裳,就是把她当仆人一般呼来喝去,这次的惩罚虽然不重,七公主只是让她跪在院中的鹅卵石上思过,但却让她深刻地体会到了权利的好处,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往上爬,才能在这大安城里有属于她周嘉静的天地。
“你……你真的没事?”靖安侯的眉头紧锁,声音低沉而沉重。
毕竟,那是他的女儿,从他知道周嘉静联合七公主暗害周嘉清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便如被利刃所割,疼痛难当。他总在想,是他的错让周嘉静走上了歧途,可是姐妹相残的残酷现实,却让他心如刀绞。他不能原谅周嘉静对周嘉清所犯下的罪行,这份伤害,是他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容忍的。他决定与周嘉静断绝父女关系,以示警戒。然而,即便是在这决绝的背后,靖安侯的心中仍存有一丝不忍。他在想,若是周嘉静能够真心悔过,是否还能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于是,在愤怒与痛苦交织的情绪中,靖安侯仍然保持着一份理智与宽容。他知道,断绝关系并不意味着要置周嘉静于死地,而是希望她能够从中汲取教训,重新找回自己的方向。
每当他多问一句,便是给她一次机会,希望周嘉静能如实说出,可直到靖安侯又问:“你可有什么想对父亲说的?”
如此直白,却承载着厚重的期望。
“没有,父亲,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适,想先回房歇息。”
靖安侯看着她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失落。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空旷的府门口回荡,带着无尽的寂寥。
而南楚使馆内,七公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自从周嘉清失踪后,南宫景皓担心她冲动之下闯出祸端,便将她暂时软禁起来。她不知周嘉清到底如何了,只能在屋中焦急地踱步。
“太子哥哥那边还没有消息吗?”明安公主问身边的侍女。
那侍女摇了摇头。
“砰”的一声,七公主那平日里惯有的娇蛮与怒火此刻如同火山爆发,她猛地一挥手臂,将面前的杯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瓷片四溅。她怒目圆睁,声音尖锐而刺耳:“那个贱人,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侍女早已对七公主这样的性情司空见惯,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习以为常的无奈。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片,却突然惊呼一声吓了七公主一跳。
七公主猛地转身,一脚便将侍女踹倒在地,怒道:“废物!连收拾个东西都做不好,本宫要你们有什么用,你……”
谩骂的话语在嘴边打了个转,她忽然扫到侍女靠着的桌上有一封信,这信不知道是什么人放在这里的,她便拿起信来拆开看。
那封信,乃是八皇子的亲笔,信中提及,那一日,他原本想带着周嘉清出去直接扔到乞丐堆,却瞧见徐竟骁往这边来,不得已只得藏在外宅中。这两日周嘉清去别院的消息,其实是靖安侯和徐竟骁的一个骗局,只是为了保全周嘉清的名声而已,私下里他们也一直在寻找周嘉清。
眼见快要藏不住人了,倒不如在今夜就将周嘉清带到提前找好的乞丐堆里,这样一来,到时候,靖安侯和徐竟骁也不会承认周嘉清的身份了。
看完信后,七公主并未流露出丝毫疑虑,只是因为她在对付周嘉清一事上十分执着。
她面上的郁燥之色已然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高兴与期待。她三两下将信撕得粉碎直至无法辨认其原貌。
随后,她欲派遣另一名侍女,将这个好消息火速告知南宫景皓。
然而,侍女却面带忧色地提醒道:“公主殿下,此事若被太子殿下知晓,以他的谨慎性格,必定会亲自出去核对一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