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赵家早日明白,大安城中的勋贵人家没有赵家这么简单,生活得太顺心,到时候连一点防范之心都没有可不行,万一……
万一战事再起,万一不得已与大安权贵打交道时,就在周嘉清胡思乱想之时,听到主座上略显沙哑的声音喊道:“好孩子,快过来。”
周嘉清放下心来,从善如流地向前走去。
既然赵世安表态了,赵老夫人和两位舅母也放下最后一丝担心,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依仗赵世安判断,先前在门口一见,赵世安尽管面上开心,却到底有点疏远,刚才在赵家兄妹陈述遭遇的事情时,赵世安也一直打量着周嘉清的反应。
特别是赵老夫人,待周嘉清走到身边时,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对女儿的思念,看到近在眼前的外孙女,顿时泪如雨下,一把搂住周嘉清,哽咽道:“我的孩子!”
赵老夫人这声“孩儿”夹杂了更多的是对女儿的思念……
周嘉清任由赵老夫人温柔地抱着,她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祖孙温情,赵老夫人的怀抱,也让她不由得有了一丝的恍惚。
赵老夫人有些激动道:“孩子,你受苦了,从前都是外祖母的不好,让你和你娘受了太多委屈,相隔太远不该不管你们母子三人,总怕多留几日让你们不方便了,应该在侯府多住些时日好好看清二房那些人……”
周嘉清心中百感交集,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外祖母何出此言,您和外祖父每隔几年来侯府为我和姐姐送些东西来,也是担忧父亲不可能时时刻刻呆在府中,您担忧我们两姐妹遭人欺负,所幸有您和外祖父的力证,靖安侯府的众人瞧见我背后是有靠山的,明面上也算过得去!我过得很好,外祖母,您当年挑选的四个丫鬟很好,她们一直忠心守护着我,其实是清儿不孝,这么多年也不来看望您和外祖父一次,孝道一分未尽……”
见周嘉清将她的付出都记在心中,赵老夫人激动得难以自持,搂住周嘉清道:“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写信来告诉外祖母,你……这么多年了,外祖母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只能托你表哥表妹去大安城看你……”
赵老夫人絮絮叨叨说些感叹的话,赵世安站起身来,道:“还是先让清儿休息一下,往后日日得以相见,不急在一时。”
搂着周嘉清的赵老夫人听闻此话,慢慢松开周嘉清,泪眼朦胧地打量她,一时竟不忍放开手,只摩挲着她的手,“真好,外祖母能见到你安然无恙,真好!”
二舅母也劝道:“娘,如今清儿在赵家就住下了,正是应当开心的时候。”
“正是,娘,这是个大喜的日子。”大舅母也附和道。
就连赵云知和赵云臻也跟着劝慰,赵老夫人抹了抹眼泪,笑道:“你们说得对,瞧我,平白拉着清儿跟着我抹泪。”
说完,便派人带周嘉清去了安排的院子休息,正是她的母亲赵玟儿出嫁前的院落。
要不是考虑到周嘉清一路奔波要休息,也需要一些个人空间放松,赵老夫人恨不得亲自带她去院子。
周嘉清微微一笑,向屋内众人行礼后退了出来。
只是,一起赶路的还有赵家兄妹二人,几位长辈却丝毫不提他们也要休息的事。
这样便很明显他们还有话要问赵家兄妹二人。
说了一会子话,赵老夫人心绪早已跟着周嘉清跑了,便张罗着要亲自下厨为周嘉清做饭,两位儿媳妇也跟了上去。
待女眷纷纷离去,赵世安看着赵云知道,“祖父还有些话要说,来书房吧。”
待到了书房,赵世安在椅子上坐下来,看向赵云知问道:“清儿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赵云知一一说道,只是也隐去了赵玟儿的事情,周家人是如何待周嘉清,靖安侯是为何
没有一早发现周家人的歹毒,这几年周嘉清的变化全都满盘交出。
虽然赵云知的用词已经很委婉了,话里流露出的凶险还是令赵世安心头一紧,看向赵玟儿院子方向的目光更加慈爱和心疼。
说了会话,赵世安才问道另一件事上。
原来,赵云知去大安城办事,就是办两件事,一是他的姻缘,他母亲柳诗瑶与当年好友给孩子定了下娃娃亲,可好友嫁到大安后多年后不见有书信往来,直到赵云知已年十八,便写信去询问当年之事还作数吗?柳诗瑶也想着作罢就是,这么多年不来往,或许好友早已看不起杜坡的他们,又因到底定过亲,不能随意再议亲还得询问一下对方才是。
这次好友的回信很快,只说让其归还当年定亲的信物,赵云知便带着信物去归还。
信中多问了一句赵世安和赵老夫人牵挂的周嘉清,来信说周嘉清爱慕四皇子。
这第二件事就是去打探周嘉清的情况!
“你是说徐国公和清儿?”赵世安问道。
这进门半天的时间,发生的事情足以令赵世安难以消化。
除却书房,赵府俱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大安城中其他地方却是狂风暴雨骤然降临一般的阴沉。
谢府。
谢元赋坐在书房里神色阴鸷地盯着跪在眼前的人,“你是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北鸣那几人的踪迹?”
跪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