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竟骁想要解释些什么,奈何身子好像已经撑不住了,还是稳住身形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她,“这是师父调配出来的药丸。”
“多谢。”周嘉清接过来,低头道。
眼见周嘉清的情绪实在低落,接过瓷瓶也不问问这是什么,就一直低头静默不语,徐竟骁心中一滞,望着周嘉清,有一种立刻把她抱入怀中的冲动,可还是用力地攥紧了拳头,硬生生地将这样的念想压了下去。
“清儿?”徐竟骁试探着叫道。
周嘉清闷声“啊”了一下,见她这般模样,徐竟骁更觉得周嘉清这次真的伤到了,她本是闺阁女子,有父母宠爱,就算心智成熟,有智谋。
但这种亲生母亲被害离世,第一次赤裸裸的将真相撕开,只怕她也承受不住……
徐竟骁心中暗暗懊悔,应该昨夜陪在周嘉清身旁,这下,有心想要解释些什么,牵扯到那些人却又不知道从何解释,又或许在周嘉清失落伤心的时候不宜提起那些事,遂而扬眉问:“这是给周老夫人用的药,可确保她能清醒几日,这样的结果,清儿你可满意?”
见周嘉清依旧不语,徐竟骁生平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急道:“清儿?我……其实……是这样的,北……”
忽然周嘉清抬起头,瞪着徐竟骁道:“要你管,哼!”
周嘉清的心情特别的不爽,明明在宫中说好昨夜来找她,堂堂一个王爷竟然食言不说,此刻看起来对昨夜没来的事还不知歉意!
远处的双福和双财同时瞪大双眼,周嘉清平日从容沉静,饶是在靖安侯和夫人面前也是一副大人的模样,何时变得如此幼稚?
“快看,小姐这是在……”双福紧张地碰了碰双财,“是在向王爷……撒娇吗?”
说完“撒娇”二字,双福都有些脸红,难得见小姐这样,可是被他们在树顶上看到了,会不会不太好。
双财双福兄弟二人,一人性子闷,另一人性子执拗,而双财的性子就是沉闷的。
双财别开了头,闷声道:“我怎么知道?”
说完望向冲破地平线的朝阳,缓解这让他觉得诡秘气氛的尴尬。
徐竟骁低头望去,难得她有这样气急败坏的时候,面前的女子姿容沉静,唇色嫣红,最勾人的还是那双眼睛,犹如深井般清幽的杏眸,此刻因为怒视,仰头瞪了他一眼,但对于他而言,并无任何威胁,反倒更像娇嗔。
明明是深幽的墨色眸子,此刻看过去,眼底盛满了娇意,虽是怒视着他,他却觉得那样的娇视如同蜜浆,徐竟骁不自觉地醉在那双眸子里!
这样的真性情流露,在徐竟骁的心里,一瞬间又像是开满了桃花了。
周嘉清心中一动,目光落在徐竟骁有些发红的耳根上,这人是在……想什么?
她将衣袖一甩,侧开身子,别过视线,抬脚就从徐竟骁身边走了过去,哼,徐竟骁到现在竟然不知道错在哪里,脑子里还在乱想什么东西!
谁知道,不知是她心中憋着气,还是树下薄薄一层的落叶太滑了,抬腿上去,脚尖刚落地,竟然一滑,身子往后跌去……
“小心。”
幸亏徐竟骁伸手一拉,周嘉清才没有狼狈地摔到地上,这下可好了,刚想要赌气离去,偏偏还没走出一步的距离,就差点在他面前摔倒。
周嘉清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愤怒地扯开自己被徐竟骁拉住的手,气鼓鼓的样子,徐竟骁竟觉得周嘉清有点像丞相府上,纪承枫养的小金鱼在吐泡泡一样……
有了这个想法,徐竟骁嘴角一勾,落在周嘉清的眼中,就是在讥笑她,难道是在笑她不舍得离去吗?
她忽然怒从胆边生,还非要证明自己不稀罕徐竟骁,转身就又离去。
这次周嘉清专门挑没有落叶的空地走,这下便稳当了,可是即便如此,周嘉清走得太急,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这次换成她的右脚又不小心踩到了落叶上,弄得她还没站稳又往下滑去,周嘉清惊呼一声,徐竟骁忙伸出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
待二人回过神时,便是一上一下,徐竟骁好似骑在周嘉清身上,其实他并没有碰到周嘉清的身子,只是徐竟骁的玄色长袍与周嘉清的苏绣月华锦衫看似交织在一起,徐竟骁的手,下意识地垫在周嘉清后脑勺处,本无风拂过,树上的叶子却是纷纷落在两人身上……
徐竟骁慢慢抽出揽住周嘉清的手,手腕一翻,手中的树叶脱手而出,冲向树顶。
双福和双财堪堪躲过没用几分力发出的树叶,吞了吞口水,原是树上的双福见状受惊蹬了一下树枝,他艰难问道:“小姐……小姐她被王爷压住……不是……被王爷……嗯?算了,双财,我们需不需要去救小姐?”
双财依旧僵硬的撇开脸去不看树下的状况如何,可是那副沉闷不自然的样子硬邦邦小声道:“管好你自己!”
他的心中无不后悔为何不在王爷来的时候,就赶紧离去呢?
可即便如此,他和双福也会在暗中保护着周嘉清!
院中屋里的春桃和冬梅听到声音跑了出来,一来就瞧见这一幕。
春桃很快的扫视一圈四周,发现并没有人看到什么,才疾速跑到树下一把推开徐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