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怎么也想不到,将自己抚养长大的继母竟是这样的人!
恐怕想要将周嘉清送给齐王这件事,也少不了一份老夫人的参与吧。
还有杀死了自己未出生的孩子!
更甚至,还想要周嘉芸嫁给太子?
呵呵,连大女儿常年不在府中,竟然也被算计在内!
他们的心还真是黑,靖安侯一时都不知道该从哪里恨了,心中很不是一番滋味!
想到这里,靖安侯抬头看到一直凝视着他的陈幸,眼底的担忧显而易见,他哑着嗓子开口,“小……夫人,辛苦你了,我没在府中的时候,你将清儿照顾得很好,她对你的感情我能看出来,多谢你了。”
“既然她叫我一声娘亲,我就是她一辈子的娘亲,照顾她这都是应该的,说什么辛苦的话,侯爷见外了。”
“是我辜负了你的情意,错怪了你,对不起……”
陈幸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侯爷说这些干什么?当时的事,你也知道,失去孩子对我们的打击有多大,由不得我们静下心来细想,你也错,我也有错。不过,现在及时止损,一切明朗,也不是坏事,尤其是侯爷今日这一剑,倒是令我心头愉悦了一大半。”
靖安侯微微一怔,陈幸还是以往直率的性子,这个感觉久违又熟悉,真好。
陈幸这样说,靖安侯知道是担心他,不想让他再增添自责,靖安侯随即坚决道:“这个血仇我会亲自为我们讨回!”
陈幸点了点头,二人再也没说什么,一杯茶饮尽,陈幸见靖安侯久久未语,夜已深,陈幸正要退下时,却又被靖安侯叫住,“不要走……小幸……”
次日清晨,周嘉清向陈幸请安时,迎面正好遇到周嘉静,和面露喜色的大姨娘一同进来请安。
分了家,她们二人不必畏畏缩缩在老夫人手下讨生活,过得舒心多了,就连周嘉静的脸色都红润不少,陈幸又不是个虐待姨娘的人,只要不在背后耍手段,大姨娘和周嘉静该有的,陈幸一分都不会克扣。
寒暄过后,一个下人才上前禀告道:“老爷,夫人,李家二小姐昨日不堪受辱,趁着周府防备松懈之时,于深夜上吊于周府门口,直到今日早晨被打更的老头发现,二小姐早就没气了……”
“死了?”
“回老爷,是的,李家二小姐死的时候还……还穿着一件大红喜袍……”
李瑶的事情早被传开了,大安城中人尽皆知,都在议论周老夫人当日明明答应给李瑶名分,转头便不认了,这下好了,李瑶穿着嫁衣,吊死在周府门口,老夫人可是把自己逼上绝路了。
周嘉豪也是个奇葩,原本以为是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还未成家,就让李瑶和秦星玥都是失身于他,这个事情闹得这么大,他倒好,哪一个都没负起责任来,大安城中眼下还有哪个贵女愿意再入周家大门!
听说因为这事,周海洋和老夫人都闹得有些僵,周海洋只会指责老夫人那日说过这话,让周家骑虎难下,老夫人看到亲生儿子这个样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她大半辈子的筹谋都是为了周海洋和周嘉豪,周海洋反过头来去责怪自己!
周嘉豪看父亲这不成器的样子,母亲瘫在床上,祖母也失去了当年的谋智,他的名声在大安城也算是完了,李玉赫更是打上府来,叫嚣着还他女儿的命,也叫嚣着让周嘉豪还钱。
周嘉豪头疼得厉害,干脆一人偷偷离开周府躲清净去了。
“李家和周家也算是彻底翻脸了。”陈幸道,她对李瑶并没有惋惜之情,甚至她对李家没有任何好感,一家人简直一个德行,在她还未将自己关在欣安苑中,李家人三天两头过来,像个打秋风的一样,言语中瞧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却是十分眼红旁人的东西。
而李瑶一个置自己名声不顾的女子,只会叫嚷辱骂,算计旁人的女子,或许这就是报应。
“他们眼中何时有过亲情,本来就是利益的同盟者,一旦破裂,两两生厌!”靖安侯道。
下人继续道来,“周夫人躺在榻上,直言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双方扭打一起,混乱中,李大人竟将周夫人的一个手给砍下来了!说要用手抵账之类的话,临走之时,李大人和李夫人竟然将周府稍微值些钱的东西都给搬空了,就连周老夫人的荣华居都没放过,只剩光秃秃的一把座椅空留房中……”
闻言,大姨娘有些抑制不住脸上的开心,这么多年被欺辱的一幕幕在眼前上演,她总以为就会这样一直下去,竟然分了家,这下看着往日的仇人一个个遭殃,这可不比美梦成真还令人高兴。
陈幸责备地瞪了一眼大姨娘,转头担心地望向靖安侯,再断绝关系,乍然听到养育自己成长的继母落魄,怎么会不难受?
就怕靖安侯再次自责与担忧,不过,见靖安侯并未有何异常,陈幸这才放下心来,问道:“李二小姐的尸首呢?”
“回夫人的话,李大人和李夫人带着东西径自走了,连李二小姐一眼都没瞧,还是周府的下人看不下去,才将李二小姐的尸体放了下来。”
“总归是他们的事,”靖安侯端起茶抿了一口,“对了,秦星玥可有消息?”
从周府离开那晚,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