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瞧着老夫人现下的模样,顿时沉默地低下头,不敢在说话,早年间老夫人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
过了一会儿,周嬷嬷的声音响起:“老夫人,眼下还是要尽快促成这些事情才行,怎么也得赶在侯爷回大安之前。”
“侯爷回大安?还得要好几个月,老夫人的寿宴可是五日后,侯爷长了翅膀也飞不回来吧,”桂嬷嬷上前一步,笑着提醒道:“周嬷嬷,你忘了,侯爷被皇上派去边外,替身染疾病的平南侯承担重务,这哪是一时半会就能回来的,况且,临走之时,还来荣华居向老夫人告别,说这次恐怕得去很久,还望老夫人保重身体呢。”
“谨慎些好,不过,周嬷嬷你也不用这么担心,海洋已在大安的城门四周都派人守着了,要是发现海明回到大安,会立刻有人来府中禀告的。”老夫人撇了一眼皱着眉头的周嬷嬷,不紧不慢道。
“侯爷不用担心的话,自然更好,反而是那二小姐,性子太桀骜了,只要是她不愿意的,她就不做!若是被她知道真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大少爷也说了二小姐身边有高手,身手远在侯府这些护院之上,说不准被这些高手带着逃出侯府,在暗中伺机报复,这可怎么办?”
“高手?”老夫人不由失笑道:“就是她身边的双福和双财,听说是个双生子,有一个父亲也在大安住着……”
周嬷嬷和桂嬷嬷相视一眼,老夫人没说完的话,她们都懂,将双福和双财的父亲握在手中,还怕他二人不乖乖听话!
看来大房即将要坍塌了,过去的老夫人虽然不喜欢周嘉清,没多少疼爱,那面上做的是一点都看不出,靖安侯成天在身边,也挑不出一点错来。
这一次直接将周嘉清和陈幸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了!
不过,周嬷嬷和桂嬷嬷都认定这是周嘉清的错!都是她活该!
“那小贱人好友也多,只有对那几家不下帖子,让府中小姐们都忙起来,不去平湖书院,切断与那几个府的联系。介时围住侯府,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同时出现这么多事,小贱人肯定自顾不暇。至于赵家小姐出了事,再叫到荣华居好好调教几日,这性子也就顺了下来!”老夫人的话,真是恶毒无情,又毫不加掩饰。
“实在不行,得到赵府的扶持后,将她暗中卖到窑子去!”老夫人得意地笑道。
……
夏日的天越来越长,一封边外的家书回到侯府中,平南侯大病痊愈,靖安侯不日起程回大安。
这样算来,在路上少说有半个月的时间蹉跎,至于平南侯到底怎么了,大安城有些人也是十分好奇,靖安侯这一来一去帮助的情义,势必让有些人对靖安侯眼红。
若说大安城近日来有什么热闹的事,便是近日受人讨论的靖安侯的母亲,她的寿宴就要到了。
靖安侯府的几位小姐以示对祖母的敬重,全都在府中亲手布置。
与此同时,亲手布置寿宴的小姐们,当然不包括周嘉清。
她说表妹心情不好她要去安慰,这个理由只把老夫人气得够呛。
陶然苑的屋中摆着上好的饭菜和冰过的酸梅汤,周嘉清懒懒地窝在软屉交椅式躺椅中,突然,想起某个人以前深夜闯进她的闺房中,也是在这椅子上面躺椅懒洋洋躺着,如同在自家府中一般随意。
那件事不知处理得如何了,也不知有没有听从她的提议,斩草除根呢?
想着想着思绪竟然飘远,她不是真正的十几岁的姑娘,可那种悸动却是第一次的出现……
“小姐……”春桃进来后急急叫道,乍一见到眼前的小姐,有些看呆,竟也不忍心叫醒了。
周嘉清一袭粉色纱衣斜倚在躺椅上,秀发乌黑发亮披散着,脸上未施粉黛,却双颊红润,阖着双眼也是带着浅浅的笑意,长长的睫毛如竹扇微垂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甚是温婉动人。
顷刻,周嘉清感觉不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春桃才松了一口气,卸下警惕的神情,见春桃一直站着未动,周嘉清问道:“怎么了?”
“哦……小姐,”春桃回过神来,急切道:“小姐,轻一说画像上的女子老夫人已经找到,目前就在别院中住着,可是要将人直接……”
“不用!好戏上演,才够过瘾,才能达到目的!”周嘉清微微一笑道。
春桃道:“秋菊打听到,极有可能在寿宴那天,同时对小姐您和赵小姐动手呢,让您自顾不暇。我看老夫人和大少爷就是欺负侯爷没在您身边。”
“这些事都要赶在爹回到大安之前。”
春桃忧心忡忡道:“是啊,侯爷的家书上说这几日才从边外起程,少说也要半个月,老夫人的寿宴就在明天了,只怕小姐您的愿望要落空了。”
“是吗?”
之前,周海洋在迎接赵家兄妹的席间,很是热情,惹得周嘉清很是伤感的感慨,要是靖安侯能陪着她多好,她便许愿父亲早日回府。
可惜,周嘉清的愿望并不会落空。
上一世,靖安侯一过去就发现平南侯装病的事,总要装装样子,不然皇上的圣旨是个笑话,耽误了一些时间,靖安侯实在牵挂周嘉清,便先行离去。
长路无聊,靖安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