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没有生气,熟稔地坐在大夫人身旁,低声道:“哟,自个将自个关了起来,还知道把自个放出来,也是个奇人。”
“好了,知道你口齿伶俐,在孩子面前就不能饶我一回?”大夫人瞪了她一眼说道。
大夫人说完拉着周嘉清的手,介绍道:“老二,这位是监察御史魏景文的夫人,名叫陈庆,快来见过你陈姨。”
“陈姨好……”周嘉清起身问候道,还是有些想不通之前温婉动人的陈姨,遇见母亲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周二小姐真是一日比一日出落的动人,哎,以后不能再叫周二姑娘,生分得紧,得改口叫清儿了,清儿快坐下。”陈庆拉着周嘉清坐了下来,笑道:“在平湖书院远远见你一面,就知道你与其他女子不同。”
周嘉清也没料到陈庆竟然去过平湖书院。
大夫人看到周嘉清有些茫然的反应,不禁失笑,“老二你该不会以前见过你陈姨?”
“女儿见过,在京兆尹府中解了我尴尬处境的就是陈姨。”周嘉清道。
大夫人问:“这就对了,你看见的陈姨定然是温婉动人,不善言辞,独来独往对吧?”
周嘉清点头道:“是。”
“哈哈。”大夫人似笑非笑斜着眼解释:“老二,你陈姨就是这个性子,别扭得很,她看不惯大安城妇人的交际,碍于身份又不能脱身,只能装出那副模样来。”
“也不知是谁性子更别扭,你去打听打听有人将自个关起来?”陈庆立刻还击道。
大夫人也只顾着笑不回嘴了。
原来如此,周嘉清这才明了,看这神情和说的话,她们二人关系匪浅。
陈庆只笑着点了一下大夫人的额头,便将此事揭了过去,顿了顿,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是为了赌气将自己关了起来,现在你们和好了你又出来了?可靖安侯被皇上派去边外,近日没在大安城,你这是……”
“当然不是因为他!”提起为何出院的事,大夫人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变得阴霾起来,“是有人想要害老二!”
“怎么回事?京兆尹夫妇吗?当日我便瞧出他们夫妇二人想要陷害清儿,被清儿躲了过去,他们折损了一个女儿进去,还想再对清儿出手不成?”陈庆一脸的忧虑不似作假。
又压低声音说道:“你也不用担心了,那日事后,我便留心他们的事,我听景文说,京兆尹王卫平不知哪里得罪了周王,惹得周王愤怒异常,被周王处处掣肘,王卫平却是一声不吭天天还上赶着讨好周王,听说京兆尹不久就要换人了,所以他要是倒台了,更不足为惧。”
大夫人摇了摇头。
“不是他们,那难道是……李雅萱?”陈庆有些犹疑地猜想道,见大夫人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神色惊讶又像是意料之中的,“早先我就说过,这个女人不是善茬,让你不要和她走近,她对你尚且理解,妯娌之争,可是她想害清儿为什么?”
看陈庆对侯府情况了如指掌,周嘉清猜想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大夫人看起来对此人从不设防。
陈庆还没说完,视线里闯进一抹黄色衣裳的女子,陈庆赶紧咽了要说出口的话。
抬眼看去,便见到柳黄色绣白玉兰长裙的女子,正是纪承熙,向大夫人和陈庆问了好,才对着周嘉清好奇道:“终于见到你了,这几日我在府中闷得很,又不能去侯府打扰你,快来和我说说那日怎么回事?”
大夫人笑着让她们去说悄悄话,不用拘在这里。
待二人离开后,大夫人的笑脸卸了下来,一抹凌厉挂在脸上,“你猜得不错,正是她,想要乱点鸳鸯谱,差点害得老二身败名裂……”
大夫人没再说什么,毕竟在宫中,隔墙的耳朵不知有多少,这些话不能随意吐露出来。
陈庆自然明白,表情也严肃起来,在大夫人脸上很少看到这么肃穆的神情,上一次还是在她失去孩子的时候,这次再次见到,自然周嘉清遇到的不是一件小事。
“不过好在清儿聪敏,上次在京兆尹府,可不就是给清儿做的局,却被清儿完美的反击了回去,这一点就是我们也做不到,你就不要太过担心。”陈庆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
“可我不愿意她这么聪敏!”大夫人长叹一声。
“我很后悔我对老二放手,让她对李雅萱亲近起来。这件事我做得太错了,李雅萱什么心思我都明白,而我却留老二一个人在后院对抗李雅萱,我不知道老二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之前的事情我也查了几次,可发现李雅萱并没有什么大的为难,所以李雅萱究竟在背地里做了什么,才让老二舍弃与李雅萱的母女情,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相互算计,没有一丝这个年龄的朝气与娇憨。按理来说如果你当做母亲对待的人,突然有一天发现这位母亲要你身败名裂,你会这么冷静吗?你会生气会痛苦会不可思议。可老二冷静理智的样子仿佛没有一丝情感,这很不对劲,难不成老二对李雅萱的感情一直都是假的,那这就太可怕了,究竟被伤得多深才会一直伪装着。”大夫人只要一提起周嘉清的变化就满是忧虑和心疼。
“还有,老二在每件事发生之前都预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