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李嬷嬷也在荣华居,越想越觉得提起这个事老夫人冷淡的态度,看起来并没有兴趣,是觉得不会成功吗?
“老夫人就是太谨慎了,谨慎了几十年有何什么用?侯爷这个爵位,还是在大哥手里握得紧紧的,如今大哥又没在府中,不趁机搞垮大房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老夫人倒好,撇开自己。万一东窗事发,就可以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可她也不想想等彻底瓦解了大房,还怕什么东窗事发,到时候还不是任由我们说?”
李雅萱越说越觉得不能错失良机,“这次我就让老夫人看看,没有她的扶持,我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周嘉清了?”
“机会就这一次,李嬷嬷,我不能再等了,周嘉清以前什么德行,你我还不了解吗?那就是挑拨几句,就能抛弃对她好的继母,转身把我当做亲生母亲的人。在外面向来都是,我想让她出丑,她就出丑,更遑论风头何时压过芸儿?
“再看看她如今越来越有手段了,落水之后哪一件事不是冲着我来的?”
“先是让那个侍卫临时改了口供,惹得大哥对我心存怀疑,再是假装晕倒设计发现‘美人花’的事,让我们没法再次下药,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白白浪费掉,还一举把我们安插的眼线全都杖毙了,把张大夫的尸体都扔进了兰心苑了。”
“还有那个授课先生的事,偏生那般巧,我就不信和她没有关系。”
“接着在我眼皮子底下,一个愚笨的人竟能拿下考试的第一。”
“这一桩桩一件件,李嬷嬷,我们还要等到她越来越强大,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吗?”李雅萱将近日连连受挫的情绪发泄了出来。
李嬷嬷终于被打动了,照个这个样子发展下去,只会愈发没有二夫人的好日子了,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
就在这时,丫鬟紫情进来道:“夫人,刚才二小姐带着夏荷,往欣安苑的方向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意外,难道周嘉清落水之后,这一切都是大夫人在后面捣鬼?
李雅萱拍案而起:“李嬷嬷,你立刻去找赵嬷嬷,让她想尽一切办法,去打听周嘉清落水之后的一切举动,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特别是和欣安苑那边是什么时候联系的。”
欣安苑与靖安侯的青竹居相邻而居,只是少了下人们的打理,变得格外简陋。
平日里鲜少有人踏足进来,一走到欣安苑院落门口,便觉得寂寥冷清,院落中央摆着几盆繁花,长势很好,倒是给这里增添了一点烟火气。
经过身旁的丫鬟迎香提醒,房中饭桌前那道纤细的身影转了过来,看到门口的少女,明显怔了一下,气质完全和以往不同,竟是越来越神似她的生母了,眼底划过轻微的诧色开口问道:“老二?”
“是我,母亲。”周嘉清简单回答道,顺势走到桌旁坐了下来。
靖安侯的继室,周嘉清现在的嫡母,也就是眼前的陈幸,父亲靖安侯的继室。
这几年的礼佛,总算让她学会了掩饰情绪,她和靖安侯不和,靖安侯不会让她的女儿前来看望她,这次怕是老二有事。
一边暗自想着,一边吩咐丫鬟上茶,又亲自为周嘉清倒了茶,她才牵起一丝疏离的笑,询问道:“说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周嘉清看了眼大夫人的丫鬟,大夫人心领神会便找个借口支走迎香出去。
夏荷也跟着迎香出了房子,关了门后,站在门口守着房子,以防里面的谈话被人偷听了去。
周嘉清这才端起茶喝了一口,点点头:“是,有些事想不明白。”
“什么事?”
“当初母亲你滑了胎,心情不好便放任掌家之权,独自呆在欣安苑里,不再外出。”周嘉清瞧了一眼她的情绪,并未有起伏,这才放心继续说道:“丧子之痛伤心可以理解,可你和父亲之间并未有嫌隙,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闻言大夫人也有些奇怪周嘉清的意图,这长辈之间的感情,她一晚辈突然跑进来打听,她想要干什么?这是过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吗?
“嫡母可以不说,可嫡母你怀疑是二婶和老夫人做的手脚,对吗?”
“不是怀疑,就是她们!”大夫人立刻震怒道。
其实大夫人本身这种直爽的性格,总以为会慢慢淡忘,事实是只要一提起杀了她孩儿的仇人,她就控制不住情绪。
虽然大夫人的指尖还在轻微颤抖,但心已经勉强平静下来,追问道:“你想对付她们?”
周嘉清坦然道:“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所以过来想要和嫡母联手,扳倒她们。”
“她们对你做了什么?”大夫人愕然问道,眼眸深处的关怀一闪而过,却被周嘉清瞧个仔细。
“她们想要逼嫁。”
“什么?”陈夫人柳眉倒竖,眼眸森然,沉声道:“简直放肆,你父亲呢?”
“平南侯突然身染重病,皇上让父亲前去边外,接管相关事宜,待平南候身体痊愈再回大安”周嘉清神情平静回道。
大夫人这才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周嘉清,眼前的姑娘眉眼沉凝,说起这些荒谬的事,没有一丝的恐惧和担忧,周身那种难以言喻的气势让她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