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城监狱,相对而言,柱子的牢狱生活过得还是挺不错的。
由于春华常常送钱送物,他在里面吃喝不缺。加上他人长得五大三粗的,有一身蛮力,时间一长,身边便聚拢了几个小喽啰,差遣起来倒也得心应手。
这天,监室里从其他监室调进来一个犯人。
这人个头不太高,有着一个超出平常人的大脑袋。按理说,他的五官也应该比常人大些才对,可事实却恰恰相反。他五官不仅小巧,而且还都尽量往一块儿凑,两只小眼睛一眨一眨的,模样儿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监室里的其他人见他长得有趣,纷纷取笑他,“大头”、“大脑袋”的乱喊,拿他寻开心,逗乐子。
柱子并没有特意取笑大脑袋,监室里只有他旁边还有一个空铺位,见大脑袋畏畏缩缩,卑微地笑着,不敢过来的样子,柱子觉得他懂规矩,便向他招了招手,让他睡在自己旁边。
其他人见有柱子罩着他,便也不再和他玩笑嬉闹。
正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过几天的功夫,柱子便感觉自己和这个新来的大头愈发投缘。加上他大脑袋瓜儿特别好使,人也有几分狡黠,看出柱子在这个监室里有着绝对的权威,于是着意结交,两人很快就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大脑袋姓李,名字叫李绿洲,人送外号李大脑袋。平日里虽说有些吊儿郎当,但他脑瓜儿也算好使,可就是不爱学习。所以初中还没毕业,便辍学在家。
父母见他整日无所事事,怕他学坏了,便狠狠心,咬牙拿出辛苦攒下的全部积蓄,给他租了一间门面,让他好生做服装生意。
刚开始的时候,李大脑袋还算肯干,不怕吃苦受累,远赴南方,驮着大包小包的衣服回来贩卖。及至后来,他渐渐懒散,不愿再受那些奔波劳顿之苦,懒得再去跑了。觉得那样辛苦也省不了几个钱,于是就打电话让南方那边的人直接发货。
后来,他又觉得自己整日坐店太辛苦,便招了一个名叫杨飞花的女店员来卖货,自己则悠闲地喝着茶,当起了正儿八经的老板。
杨飞花不仅年轻貌美,而且还时尚风骚。不久之后,两人便如干柴烈火一般,勾搭在了一起。尽管两人年龄相差近十岁,可杨飞花才不管这些,处处以老板娘的身份自居。
时间一长,杨飞花爱慕虚荣、好吃懒做的本性便渐渐暴露出来。她也不好好坐店了,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拉着李大脑袋各处吃喝玩乐。
李大脑袋对她宠爱有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既然杨飞花已经贵为老板娘了,自然不能天天靠在店面上。于是乎,大脑袋只得又招了一个男店员守店。
服装店的生意每况愈下,渐渐入不敷出。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时值盛夏,李大脑袋只得咬咬牙,决定自己亲自去趟温州,进一些紧俏货物,赚些钱以供两人挥霍用度。
他原本想带着杨飞花一起去南方长长见识,奈何她嫌天气太热,路途艰辛,死活不愿意随同前往。李大脑袋拗她不过,只得依依不舍地自个儿去了南方。
原定往返需要六天时间,但由于事情办得顺利,再加上李绿洲归心似箭,心中时刻惦记着自己的小女友,心情急切地往回赶。在第五天临近傍晚的时候,他便乘车赶了回来。
当他人困马乏,风尘仆仆地拖着大包小包,又渴又饿地来到自家门店的时候,不想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只见门店防盗门紧闭,被拉得严严实实的,店员早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妈的,回头一定要好好训他一顿,扣他工钱!这小子,为人忒不实在,自己不在家,他就偷奸耍滑不干活,跑出玩耍。
咦,还有,杨飞花干什么去了?也不给我好好的盯着他点儿!这特么当家也不知柴米贵,开着工钱还让他出去玩儿,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儿?
还好,他自己手里有防盗门的钥匙,不至于到了门口进不去自家的店。他一头想着,一头就从腰间掏出钥匙,随手便打开防盗门锁。
“哗啦啦”一阵响,防盗门被他用力拉开。就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李大脑袋瞪大了眼睛,目光僵直地看向店内,人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石化当场。
外边不太明亮的光线照进店内,靠墙的衣服堆里,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正如受惊的兔子般惊慌失措地起身,急惶惶寻觅各自的藏身之处。李大脑袋一眼看去,那男的不是店员却又是哪个!
他呆了一呆,不及细看,顿时怒不可遏,气得暴跳如雷。他手指店员,跳起脚破口大骂起来:“特么的,你这个该死的狗东西,老子花钱让你来给我卖衣服,你特么倒好,关起门在我这里找快活来了!从哪里找这些不三不四的肮脏臭婊子,就敢带到这里来,你当老子这里是宾馆不成?”
及至骂完,侧转头去看那躲在衣服架后面的女人时,李大脑袋顿时神色错愕,大脑一片空白。那个刚刚被他骂作“肮脏臭婊子”的女人,不是别人,竟然正是自己的女友,店里的准老板娘杨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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