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道:“没多生还不是因为计划生育嘛,那是有具体情况的,不是谁想多生就能生的。”
“着啊,不符合生育政策,孩子少那也没得办法。反正我是支持按孩子发钱!”
一个瘦子站出来表态。
旁边一个黑脸男人抢白他道:“我呸!你特么都超生三个了,你当然支持了!还有脸说别人不符合生育政策,好像你多符合似的,真没脸没皮。”
“你特么甭净说那些没用的,有本事你也生啊。哼哼,只怕如今让你生,你也生不了啦。”
在众人哄笑声中,瘦子也不甘示弱,奋起反驳。
“呃,怎么回事?”
众人一时不解,纷纷将目光看向他。
“哈哈,那是因为,这货已经结扎了啊。”
瘦子笑得打跌。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有人故作认真,打趣道:“那你说人家不能生也不对呀?”
“怎么不对了?就是不能生了嘛。”
“谁说不能?那人家老婆也能生啊,只不过不是他的种罢了。”
黑脸男人闻言,这下脸更黑了,挥拳怒道:“闭嘴,再胡说我打死你们这些混蛋玩意儿。”
“嗨嗨,较什么真嘛,真不禁逗,说着玩怎么还急眼了呢。息怒,息怒,咱们接着办正事,办正事儿。”
看黑脸男人要恼,大家连忙出言劝解。
一众人自然是办正事要紧,接下来,吵吵嚷嚷一番,最终通过了按孩子算,发两次钱这一可行性方案。
既然这是大家的意见,春华自也不好说不同意。诚如众人所说,也就几个钱的事儿,自己倒不如从善如流,满足大家伙的要求,乡亲们和和气气比什么都强。
“好嘞,就这么办!”
一念至此,她心里不仅对众人的要求毫无反感,反而心情愉悦,高高兴兴地回屋拿钱,准备给孩子们再次发放。
就在这个当口,曹秋实却站了出来。他拦住她,郑重说道:“春华姐,你先别急着发钱,等把事情说清楚了,再发也不迟。”
“秋实,怎么了,什么说清楚?”
正要进屋去拿钱的春华停下来,转过脸,目光不解地看向他。
曹秋实沉声说道:“春华姐,你原先借钱给他们的时候,就说过只此一次,现在嘛,又来了第二次。我看,如果你这次就这样悄没声的发了钱,不定后面还有第三、第四次等着你哪。”
“不能。看你这孩子,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咋在外头混事儿了,就不相信起俺们来了?乡邻乡亲的,俺们是那样说话不算数的人嘛,咹?”
“就是,就是,说的什么话,哪有什么三次、四次的?”
“哪有这样不信人的。”
“纯属咸吃萝卜淡操心,净来多管闲事。又不是发你的钱,有本事把你的工资拿出来发啊!”
院子里一众人立马不乐意了,对他横眉竖眼,纷纷出言斥责。
“凭什么?有本事你们挣去啊,在这里叽叽歪歪算什么本事!”曹秋实瞪眼反驳了一句,然后平静地道,“我并没有不让春华姐发钱,只是说先把话说清楚,你们吱哇什么?”
然后他扭转头:“春华姐,我看咱们还是先小人后君子的好,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凡事还是小心一点,这不是不相信谁的问题。”
“还是文化人心眼多呀。怎么个小心法,你倒说说看。”
“快说吧,把你肚子里喝的那点儿墨水倒出来,给俺们这些大老粗看看。”
一众人对曹秋实这个时候横插一杠子很不感冒,不满的对他冷嘲热讽。
曹秋实也不理会他们,只对春华道:“春华姐,你拿纸笔来。都借给谁了,一一记下来,让他们签上字,省得到时候再不认账,也免得以后再错发了。”
“咦,好啊,这个办法真不错!先前我怎么没想起来呢。等等,我这就拿纸笔去。”
春华听后,从心里觉得秋实的这个办法好,一下子就解决了困扰自己的大问题。她赶紧回屋,拿了一个小本本和一支铅笔出来。
有人不满道:“嗐,可着这还签字画押呀,整得就像杨白劳向黄世仁借债似的。嘁,不就这两个钱嘛,还不够麻烦的。”
“嫌麻烦可以不要,没人强迫你。”
曹秋实实在忍不住,立马针锋相对,回怼了过去。
那人一看他不是善茬,不像可以随意拿捏的主儿,便非常识时务的乖乖闭嘴。毕竟金钱的诱惑力足够大,他可不愿因为赌气而因小失大,只得老老实实,低头领着自己孩子乖乖签字拿钱走人。
待人都走了之后,曹秋实手牵着小夏荷,不无担忧的对春华说:“春华姐,你这样以后会有麻烦的。”
春华还没有从方才兴奋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不在意的说:“嗨,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秋实,你做事仔细,考虑周详,姐觉得很好,可这件事儿你是不是有些多虑了?”
“春华姐,这事不是我多虑……”
曹秋实努力地想要说服她,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她麻烦缠身。
看他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春华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呵呵,还说你不是多虑。你看今天这事儿不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