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就动了心思,主动和宋家三妯娌搭话,宋家大伯母最热情,她大儿子可都二十八了,经过退婚的事,他终于松口愿意去相亲。
今天正是好时机,所有的亲朋故旧能来的该来的都来了,总能找到合适的。
这样想的还有宋二伯母。
不同于宋大伯母看重姑娘本人,她是先打听家世。
一个人想走高走远,除了本身能力,还得看他身后有多少双手可以借力,找个好岳丈能少奋斗几十年。
可惜儿子不懂她的苦心。
当然了,除了家世好,性格也得好,不说温柔似水,但也不能太强势,不然将来婆媳关系也是个问题。
“李老弟,这个小姑娘是?”
忽地,宋二伯母听到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扭头去看,正是大院的刘老爷子,和自家公公一直不太对付。
较劲斗嘴了几十年,因着小九媳妇,最近反而成为棋友,见面仍是互怼吧,但大家都能看的出来没动真火,纯粹是斗嘴斗成习惯了。
李岩捋着胡须,笑的像狐狸,“哦,你说楠楠呀,家里不成器的后辈,现在跟着我在保健局当护理,楠楠,这是你刘爷爷。”
“刘爷爷。”
保健局?
那边聊得投缘,这边宋二伯母却是眸子闪烁。
热闹过后,新人回了洞房。
宋老太笑的合不拢嘴,云长安与林书芳脸上的笑却满是酸涩,怅然若失地跟云家爷奶他们回到小院。
虽然闺女早就领证,可直到此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闺女成别人家的了。
云长安怎么也睡不着,坐在炕上开始盘算手里的钱,和老婆商量:“这小院怕是不便宜,把咱们手里的钱都给小瑾留下吧。”
这还用你说,她早就把存折给了姑爷。
林书芳斜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了,这种无序状态长久不了,这大学呀,早晚得重新放开……真要是可以考大学,闺女学习那么好,肯定可以考来京市,小瑾说他在学校附近买了个小院,落在闺女名下,到时咱们想闺女了,就来看看。”
住那儿再久,也心安理得。
这事办的极得他心,云长安心里一松,懒怠地躺在炕上,枕着双臂感叹,“这女婿没得挑。”
家世,为人,还有对闺女的好。
半晌,林书芳都快睡着了,他又忽地坐起身,有件事忘了和老婆说了。
“小瑾他哥,就是那个二堂哥,说他们驻地那边有低价烟草,咱们拿着条子就能拿到货,你知道一条多少钱吗?才五块九!带到沪市,转手就是几倍的利润……”
禹.城是全国定点的烟草产区,烟厂去那拉烟草的同时要给那里留下一定指标的配额,可那里的人太穷,大部分人都抽旱烟,因此那些烟都滞销,根本卖不出去。
宋今寒搂着人,也在说这事,“……二哥的表姐在柜台上班,这点便利还是有的。”以云长安的为人,亏待不了那个表姐,都有利可图,算不上为难。
洞房花烛夜,总说别人岂不是煞风景。
他长臂一揽,两人肌肤相贴。
正所谓,“……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
晨光从玻璃窗透进来,照到白色的墙壁上,照到梳妆台上,照到云汀兰的眼上。
她惺忪着睡眼,舒服的蹭着枕头,翻个身继续睡,刚在心里说还是小乔村住的更舒心。
齐女士就砰砰砰的敲窗户,“还没睡够呢?赶紧起来,都结婚了还这么懒,一会儿亲戚朋友来了,见你还没起床,肯定笑话你……”
结婚和睡懒觉有什么因果关系嘛?
但齐女士这么叨叨叨,想睡也没法睡了呀,那就起吧。
今个儿阳光虽好,但下雪不冷化雪冷,小洋楼又在河边,空气又冷又潮湿。
一打开窗户,室内热气飘飞出窗外,化作一股白烟,融入冷空气中。干秃的树枝上落着几只鸟,被开窗的动静惊吓到,扑棱棱的飞走了。
因着早就领证,又在京市办过婚礼,今天的宴席,更多的是和亲朋好友在一块聚一聚。
说是让大家认一认新姑爷。
但其实并不用。
宋谨是谁?从前他的脸,他的冷血,名扬方圆几十里,更别说朱家镇这么点地方。
小洋楼一起,他的家世,他的阔绰,也从知青点的那些知青嘴里一点点的露出来,这个说几句,那个说几句,大家就自己脑补出一个京市高富帅的高干子弟来。
所以呀,不认识他的人,少!
眼红的,羡慕的,嫉妒的,反正云汀兰一路走过去,身上聚焦的目光真不少。
齐姥爷和齐舅舅昨下午就来了,宋今寒殷勤的奉承着。
厨师最喜欢什么人?欣赏他的菜,趣味相投的知己。
宋今寒不敢说自己是饕餮客,可那舌头也一样刁,尝一口菜便能点出问题,齐家爷俩跟着尝一口,随即附和的点头。
大晚上的,三人也不睡,就那样凑在厨房,一起改进食谱。
云汀兰溜溜哒哒过来时,齐姥爷齐舅舅早就撸起袖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