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血热云汀兰能给罗晶晶治好,但受到的伤害……哪怕她是被迫害的那个,可流言蜚语照样能要她半条命。
何必呢!
这次的事罗晶晶是最大的受害者,他们能做的就是利用这次机会帮她争取返城的机会。
农场总部办公室内。
“我去!”
“老耿,你确定要带队去县城?这次暴风雪异常猛烈,道路艰险难行,途中务必多加小心,以大家的安全为先。”宋今寒拍拍他肩膀。
耿豹听懂了话外音,点点头,慢一点于他们更安全。再则,取药的过程越艰辛,他们的功劳越大,平反不太可能,但改变处境绝对可以。
他不是不懂变通的人,更何况是为了那么一群人,又不能不救,但怎么救他们说了算。
“放心,人,我怎么带去就怎么带回来。”耿豹清楚,郑盛给他们立功的机会是冒着大风险的,一旦有人借机逃跑,不仅他们捞不到功劳,郑盛也会被牵连。
这就好,宋今寒愿意给他们机会改善处境,他们最好也别闹幺蛾子,否则,就别怪他了。
宿舍内。
“咳咳……怎么办……咱……咱们等死吗?”
“没药,能怎么办?咳咳,都怪梁静静,没听送汤药的人说,草药不全,现在这些汤药只能帮着压制,没法根治,只能等着县医院那边来救,前提是他们有药,不然……”
不然什么,自然是等死。
听说感染出血热的人越来越多,总部这边已经成了隔离点,每天只看到人被带进来,却没听到有人痊愈。
唯一的好消息是还没死人,但听说钟小柏已经彻底昏迷,高烧不退,离死也只一步之遥。
“……简直就是祸害。”
没指名道姓,但所有人都知道骂的是梁静静和钟小柏。
良久的沉默之后,有人叹气,“算了,人都烧迷糊了,骂他们,他们也不知道。”
“呜呜呜……他们作死毁了救命药,害我们也遭殃,我要回家……”
云汀兰远远就听到压抑的哭泣声,但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他们只是生场病受受惊吓。
乡.左村还有那些被他们皮兜(谐音)的人,说是家破人亡也是使得,别拿年龄和无知做借口,他们造成的伤害不会消失。
云汀兰不是圣母,也不喜欢以德报怨这个说辞,这个时代随便一句话都可能被人拿来做文章,唯有心狠手狠,让人忌惮,知道他们夫妻不好招惹,才能省去不少麻烦。
她听到有人私底下嘀咕,怀疑她在故意拿乔,觉得以她的医术不该控制不住这出血热,猜测她在借机报复。
那又怎么样,有证据吗?如今的一切困局可都是李平和红袖章们造成的,她只是冷眼旁观而已。
神医无药,也束手无策呀!
耿豹他们回来时,已是三日之后。虽带回来不少药品,可对那些被传染的人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不只是他们这爆发了出血热,还有几个公社也爆发了出血热,县医院也药物短缺,所以带回来的药物仍是中草药为主。
“这是银针?”云汀兰有些诧异。
徐建民点头,“老局长听说这边的情况后很生气,说了,这事必须从严从重处理,这银针是县医院邹院长送给你的。”
邹院长?那个和她多次探讨中西医优劣的邹院长吗?云汀兰垂下眸子,摩挲着手里银针,觉得小老头还挺别扭,面上从不肯认输,私底下却找来银针偷偷研究。
不然哪那么巧,刚好他那儿就有银针。
正好,她的金针借口丢进了水井里,一时半会儿也不方便再从空间里拿出来,就先用银针吧。
徐建民还特别高兴的拿出一幅字,“这是老局长亲自写的,他说了让你挂在卫生室,再有人用中医是糟粕来迫害你,让那些人直接去找他。”
这是给了自己护身符啊。
云汀兰打开字,“仁心仁术,大医精诚”刚劲有力的八个大字,直入眼帘,大气磅礴气吞山河。
接下来云汀兰就忙了起来,那些重症患者每天都得针灸,当然那些不信任她,嚷着要去县医院的红袖章,她也不拦,积极的帮着联系医院,将他们送去县城。
真在她手里留下后遗症,砸的是她的招牌,可给他们用好药,云汀兰心里也不乐意,现在挺好,责任落不到他身上。
宋今寒也忙,他需要带着其他人去修路基,总局那边已经批了他们修路修桥的方案,批了项目款,还有一些设备建材,但路基需要他们自己出力。
绵延数里的沼泽此时已然冰封,大家只能用镐去刨,用自己制作的土炸药去炸,甚至用锯去锯土块。
但效率太低,还费炸药,照这样的速度得连着干几年。
要知道,野外的气温零下二十多度,沼泽地又没有任何可以遮风的地方,嘴里的热气一呼出来,马上就在帽子两旁的绒毛上凝结成霜,就连眼睫毛上都结了一层冰。
刺骨的寒风,真的是穿透棉衣直往骨头缝里钻,后勤补给的鱼汤姜汤一整天都没断过,饶是如此每天仍在减员,虽不排除装病偷懒的人,但条件辛苦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