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汀兰打个哈欠,揉着他发顶,傻孩子,你爸偏心眼是有,但不喜欢你,那是不可能的,“爱之深责之切,你是哥哥,爸爸对你期望更大,要求自然严格。”
奕安似懂非懂的点头,他和宋今寒的关系,说有变化吧也没变化,说没变化吧,这孩子看他爸的眼神日渐崇拜。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流逝着。
落初雪的时候,云汀兰见到一个人,许红英。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云汀兰将人让进屋,给沏上一杯热茶。
“毕业分配到这边军医院的儿科,过来看看姐姐姐夫。”主要是,她要结婚了,想让云汀兰看看。
在许红英眼里,云汀兰是不一样的,她知道自己的来历。
那年,自己去救落水儿童,系统让她短暂失去身体的控制权,想淹死她,借机吞噬掉自己的灵魂,甚至连附身对象都挑好,只待自己死去,它就能附到肖筱身上。
她不惧死,但若是不能回到原来的时空,她也不愿意被系统吞噬。
意识恍惚间,她看到云汀兰逆着光出现,用符箓收走了那个系统。
她给了自己新生,帮自己清除体内隐患,又助自己考上大学,这些年她早就视云汀兰为亲人。
“这是范涛……”许红英介绍着,组织给介绍的对象,无关风月,是朝鲜战场上的战斗英雄,今年二十八岁。
她觉得合适,家里也都满意,俩人就打了申请报告。
小伙子相貌还算出挑,个子也高高壮壮的,为啥剩下呢?战场上受了伤,右耳听力下降,子弹又是蹭着脸颊打的,有一道凹陷明显的伤疤。
不说凶厉的能吓哭小孩,反正奕安奕宁见到他的第一眼都是躲闪,还是许红英帮着说了不少好话,又拿大白兔奶糖哄着,两人才乐意亲近。
他工作安排的还不错,在肉联厂的安保科,大小也算个领导,这次过来也大方拎了一个猪耳朵,好几根带着肉的大筒骨,还有一瓶罐头和麦乳精。
“日子定在什么时候?”云汀兰也要给许红英准备一份厚礼。
“已经办过了。”许红英腼腆的笑笑,没多说,这里面必然有内情。
果然,范涛带着歉意的说道,“是我委屈她了,家里奶奶病危,想着临终前看到我娶亲,我们就先在乡下老家那边办了酒席,我的意思是再在这边办一次。”
许红英就去看他,她脸上的吃惊不似作伪,显然这事,范涛并没有和她说,但他嘴里说的头头是道,就连厂里的福利房都分了下来,也让人布置好。
可见不是临时起意,云汀兰暗暗点头。
宋今寒和范涛不认识,但两人都在朝鲜上打过仗,聊到这个话题,熟络起来也就几杯酒的事。
许红英帮着云汀兰包饺子时,偷偷提了一件事。
“认干亲?”云汀兰诧异,怎么突然说这个,喜欢奕安奕宁他们多亲近就是,不是说非要认干亲。
许红英看眼那边的酒桌,低声道,“老范他伤了身子,这辈子很难再有孩子。”这才是他婚姻老大难的真正原因,不过他人实诚,这事婚前就给她讲了。
云汀兰就道,“我给他看看。”只要不是零件坏死,多少还有几分希望。
这当然好,许红英带他来这本就有这个意思。不过她想认干亲,也有另外一层用意,她就说起学校的那些经历,“……老师教授都被扣上‘臭老九’、‘走资派’的帽子,到处都是打倒牛gui蛇shen的呼声。”
简直有些疯狂,那种沉重的氛围她受不了,便主动要求分配回家乡。
她担心云汀兰他们树大招风,而且郑盛根底的事也是隐患。当年她隐约从肖筱嘴里听到一些传闻,一旦有心人想做文章,这就很致命。
她知道云汀兰非常人,但终是肉体凡胎,敌不过真qiang实dan,如今这形势是“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许多人只能对HWB的行为听之任之。
他们最好也暂避锋芒。
许红英说的隐晦,云汀兰一下子听明白了,此时认干亲,对于许红英夫妇而言,无疑是冒着巨大风险的。
真心假意,她看的明白,虽然他们不需要,但这门干亲,她愿意结。
酒桌这边,范涛也提起这件事,一开始是看在妻子的面子上,后来是想帮战友一把手,他也看不惯现在的HWB,这他娘的是狗屁的GM,这就是破坏。
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个人改变不了历史洪流,只能帮一把是一把,他家世代贫农不怕他们查!
现在,他是真稀罕这两孩子,哥哥鬼精鬼精的,妹妹憨态可爱像个洋娃娃,那一头卷毛,他看得忍不住rua两把。
宋今寒做事惯常留一手,认干亲于两个孩子有益无害,不过他也顺手送给范涛一个人情。
离开时,云汀兰见范涛满面红光,也没在意,只以为他是得知自己还有希望要孩子高兴的。
给他们拎上半篮子鸡蛋和干木耳做回礼,又给许红英塞了些粮票,“我们这边自留地的产出就够吃,不像你们什么都有定量,不是还要重新办酒席,拿着应应急。”
婚礼办的挺大,来的宾客也很多,还为他们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