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
恰在这时,原本陷入寂静的诏狱之中,暮然之间响起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打破了现如今的宁静之感,将所有人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
而后,所有人的目光尽是不由自主的看向发出声响的方位。
只见伴随着透气孔不时入内的清风摇曳的昏黄铜油灯映照之下,两道身影慢慢的由远至近,进入众人的眼帘之中。
片刻之后。
入内的两道身影,乍然间就已来到近前。
“微臣参见汉王爷。”
此间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于府衙方位,拦截住了知同段礼往外传递信息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和此次朱高煦亲卫首领刘峰二人。
“起来吧!”
见着眼前行礼的两人,朱高煦冲其挥了挥手,而后问道:
“此间。”
“你二人联觉而来,可是府衙之地,发生了何大事不成?”
“嗯?”
听了这话,刘峰和纪纲两人下意识的彼此看了彼此一眼的,转而将目光看向神情紧张、略显有些局促的张子明和王言二人,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如此作态。
朱高煦将两人的举动尽收眼底,对于两人隐藏含义,亦是了然于心。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之后,他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冲着欲言又止的两人摆了摆手,‘呵呵’一声轻笑道:
“不碍事。”
“他们二人于诏狱中。”
“且与整个临川府城的人站在对立面,两者之间的仇怨乃至于称之为血海深仇也不为过。”
“所以不用顾忌二人,如若就算他们二人有歹意,于咱们严加看管的诏狱之中,我也不信他们还能够将消息传递出去。”
“同时他们二人亦为临川府城经营多年,所知晓中间的秘辛比之我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说吧。”
“府衙之地,你二人究竟是有何发现。”
话已至此。
得到如此肯定、确切的答复。
纪纲和刘峰两人,不禁下意识的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
索性也不再纠结,而后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纪纲伸手从怀中掏出之前被截获的纸条,神情无比恭敬的双手呈递了上去,道:
“王爷。”
“此乃,我等拦截府衙传递消息的信鸟所截获的信件。”
“请王爷过目。”
见着眼前卷成小筒的信件,朱高煦伸手接了过来,缓缓将其给摊开,饶有兴趣的端详着信件上面所记录的内容来。
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只见朱高煦的眉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紧锁、皱眉了起来,原本平静、且神态自然、淡然的面庞上,不禁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一丝噬人的冷笑,轻哼一声道:
“呵呵.....”
“有意思,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都知道这些人的胆子大,真没想到他们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大。”
“如此大逆不道的违逆之举都敢言,都敢谋划。”
“好好好.....”
“既然想玩,本王不介意好生的陪他们玩个痛快。”
“自靖难之役到如今,好几年的时间了,好久没人敢这般谋算本王了。”
轻声嘀咕了几句。
甭管是站在一旁呈递上信件的纪纲和刘峰也好,亦或者是战战兢兢老老实实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静候在一旁的张子明和王言也罢。
尽是将朱高煦的低声轻言收于耳中,同时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紧随着朱高煦口中言语一字一句吐露出来,整個诏狱之中的温度,亦是在不织布局中慢慢下降,那刺骨的寒意、杀意慢慢的将整个牢房给填满。
令四人不由自主的遍体生寒,鸡皮疙瘩止不住的往外冒,眼前恍惚、模糊之间,仿佛感受到朱高煦的身上一副尸山血海慢慢的腾升而起。
压抑、冷厉、狂暴、噬人的气息气氛肆虐。
让牢房中的四人,情不自禁的身体打着冷颤,直挺挺的跪拜了下去,下意识的将脑袋给深深埋下,目视地面连眼眶中打转都不敢。
一时之间,整个牢房之中,仿佛陷入了时空静止一般,所有人都定格在了那一刻。
“呼......”
过了许久之后,朱高煦从沉思、震怒中回过神来,而后将自己的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一敛,转而将目光投向跪伏在地上的纪纲和刘峰二人,幽幽开口问道:
“此信件是原件,还是后期抄录的内容?”
听了这话。
感受着随着发问之语响起,牢房中慢慢回暖的气氛,跪伏在地上的纪纲和刘峰两人,皆是不禁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亦是在心中为自己两人,深深的捏了一把汗,如此压抑的气氛、这般强大的气场。
这么些年以来,饶是他们两人历人无数,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
迄今为止也不过就在眼前这位汉王爷和已然是九五至尊的永乐大帝身上感受到过,而当今已被立为储君的太子爷朱高炽,身上他们二人都未成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