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大殿内。
朱高煦见着跪伏在地上,颤抖着身子,神情中尽显惶恐之意,有些手足无措、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段礼,‘呵呵’一声冷笑,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转而继续开口问道:
“怎么的?”
“段知同,难道就传个信,带一句话的事情,都办不好?”
“还是说压根就不愿意给本王办?”
这意味深长的话语,配上冰冷的目光,吓得段礼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我我......王爷啊......我.....这.....”
朱棣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怎么的?”
“有什么话....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别给本王这里搞什么欲言又止。”
“当然...如若你不愿意说,或者不愿意做,那本王就只好自己的命人去办了。”
跪伏在地上的段礼,此时此刻实乃心中慌乱无比。
一时之间竟然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朱高煦见着跪伏在地上,满是狼狈的段礼一眼,见其始终不曾开口,知道怕是甭想于他口中听到真话,更别想他能够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朱高煦也并未撕破脸皮,揣着明白装糊涂,陪着段礼玩游戏,配合他扯犊子。
如若不然的话,以朱高煦的性格,在本就有着某些证据的情况下,早就将眼前的这些人给全部拿下,打下诏狱去受审了。
而后,朱高煦心中盘算了一下纪纲等人所前去布置,所做之事要花费的时间,不禁小声嘀咕道:
“不出意外的话,纪纲等人应该快要回来复命了吧?”
“再等等,再等等…”
“等纪纲回来,或者说传确切的消息就动手。”
“看他们这些個混蛋,能够坚挺到几时。”
“届时下了诏狱,让锦衣卫好生招呼一番,看他们这些人是否还能够有现如今这般嘴硬。”
“真当本王好脾气?”
嗒嗒嗒嗒……
恰在这时,气氛沉闷些压抑府衙之中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穆然间响了起来。
片刻之后,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入内的纪纲目光下意识的环顾了一圈四周情况,微微上扬的嘴角处不禁浮现出一丝森然的冷意,而后快步直接走向坐在高台之上的朱高煦身旁,神情无比恭敬的冲其行了一礼,随后低下头在朱高煦的耳边低声轻语道:
“启禀王爷。”
“现如今,整个临床府城的所有守城将士,以及能够对我们安危造成影响的势力,已经被我们全都给控制了起来,临川府已经于王爷手中。”
“而且刚刚臣在夺取了整个临川府城的控制权柄之后,不放心诏狱中押解的张、王两家人的安危,特地去了一趟诏狱,想同他们了解一些个情况。”
“不过....张、王两家的人警惕性太足了。”
“哪怕我将自己身的腰牌都给掏出来了,他们都不相信,怕是心中亦是把我当作临川府城的人,对于整个临川府城的事情闭口不谈,宛然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情况。”
“此事....想让这两家相信咱们不是临川别人的棋子,或者并不是幕后者的人。”
“怕只有劳烦汉王爷您出一面,前去见上这些人一眼,毕竟当初精盐拍卖之时,你有过露面....”
“张、王两家的主事,与您肯定有过一面之缘,想来对王爷肯定有印象。”
“所以....”
后面的话没说完。
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够明白纪纲的言下之意。
对此,朱高煦倒未曾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者觉得有什么不适和不爽。
对于张、王两家的反应,他打心眼里面也能够理解。
毕竟先头入临川府城的锦衣卫,早就将张、王两家的一些遭遇,于书信之中传递到他的手中。
自然也知道两家,在临川府城中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遭受什么样的打压,以及虐待....
原本身为临川府城老牌贾商,生意做的那叫一个如火如荼,结果因官商勾结,致使自己生意、于临川府城的威望顷刻之间消失不见,做起事情来也变的唯唯诺诺,深因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就给自己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而好不容易,因皇室的宣传,扬言要只要购买精盐销售权的人,就是‘皇商’将受到朝廷的庇佑。
结果....
张、王两家的主事人,前脚刚刚踏入临川府城,就被临川府城的官员,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给强行扣到头上,一家老小都被打下诏狱,成为别人的阶下囚,一关就是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在这期间,朝廷像把他们忘记一般,没有任何的作为,没有任何人给他们伸冤。
倘若不是当初拍卖精盐的时候,朱高煦异想天开的想设定的精盐必须要参与拍卖的主事,签字画押才能够交货。
张、王两家的人心中很清楚,自己压根就不可能活那么久的时间。
且想当初.....他们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给在接收精盐的时候,给负责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