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炽自然心中也将事件中所蕴藏的东西给细细品味明白,大概能够猜到朱高煦心中的想法。
同时也从此间事情上,品味出一丝朱高煦抛出的善意。
也正是这般,朱高炽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站在一旁的群臣,见着打哑谜的两人,目光不时在两人身上徘徊,也大概猜到了一些事情,为此众人不禁深深的看了曾经被他们视为臭丘八、有勇无谋的朱高煦良久。
面对太子爷的一连串反问。
朱高煦皱了皱眉,与之对视了好一会。
就此事上,他也未作任何解释,亦未作任何回答。
在他看来,这问的完全就是屁话。
容忍度?
小肚鸡肠?
这话说的,谁信谁是傻缺。
寻常百姓家中几子,为些许钱财打生打死的常有,更别他们两兄弟生在天家,且争夺的乃是皇位,有用至高无上的权力。
纵观历朝历代史书记载,为皇位同室操戈、手足相残的事情还少吗?
再说了。
他们一家的皇位,是如何得来的,自己难道心中没点数吗?
信任?
天家中,真的存在吗?
可能吗?
沉吟了片刻,朱高煦‘呵呵’一声轻笑,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将目光转而投向下方人头攒动,喧闹兴奋购买的百姓,言语中尽是感慨道:
“这般景象,能够见到百姓们发自内心的笑容。”
“如此感觉,甚好。”
说罢。
他转而看向一旁的群臣,又看了看一旁的太子爷,道:
“你们觉得呢?”
“哈哈.....”
之后,朱高煦未作任何停留,大笑了几声转而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待到朱高煦离开许久之后,房间之中的众人才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而后不约而同的彼此对望了一眼,转而将目光汇聚于坐在一旁未曾离开,却一言不发的太子爷身上。
感受到众人落在身上的目光,朱高炽缓缓抬起头,脸上的神情变幻了几下,而后不禁一声长叹,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言语中带着丝丝的无奈之意,道:
“行了。”
“诸卿,不用看着我。”
“别的话,咱就不多说了。”
“有些事情,甭管心里愿意还是不愿意,希望自己的心中权衡,各自衡量利弊,不可做的太过。”
“老二这个在你们眼中,一直是为威胁、眼中钉肉中刺的人,都能够顾全大局。”
“我希望尔等.....”
说罢。
他用饱含深意的目光,环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
之后,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待朱高炽离开之后,整个房间之中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过了许久,众人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皆是不约而同的看了彼此一眼,脸色可谓是变的极为的精彩,神情极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免发出一声长叹。
....
东宫太子府邸。
朱胖胖回到府中,斜靠在软榻之上,半眯着双眸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太子妃则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的,时不时的伸手拿起身旁桌上的切成小块的水果,不时放入朱高炽的嘴里。
“爱妃.....”
“你说这么些年,我们是不是真的将老二给想的太坏了?”
“有些个事情做的太过分了?”
“其实.......”
话音未落。
坐在一旁的太子妃,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错愕的看向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高炽,而后犹如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般,方才温婉的姿态消失不见,声音顷刻之间变的异常尖锐,厉声大喝道:
“朱高炽....”
“你什么意思?”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什么叫过分?”
“这些年的总总....你已经身处在这个位置。”
“你觉得我们一家子还有后退的可能吗?”
“出生于天家,是最大的幸运,亦是最大的不幸。”
“收起的所谓的妇人之仁,此番事情之上,从老头子登上皇帝的宝座,且在背后动不动就推波助澜,我们几家人,你们几兄弟就已经构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如若你现如今,给我谈什么妇人之仁,不亚于是将我们一家人亲手送进地狱,将我一家子的命交到别人的手中。”
“此番事情上,早已经成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
“胜利者,有且仅只有一个。”
“你就算我为我想想,你难道不该为瞻基这孩子想想?”
“难道你想看到他....”
后面的话未说出口。
不过两人都是聪明人,他自然而然明白太子妃言下之意是什么。
听闻此言,朱高炽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面对双眸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太子府,几度欲张嘴说些什么,却发现不知道该如何言语,最终不得不将脑袋给深埋了下来,一声长叹宽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