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老三,你在教我做事?”
朱棣闻言,瞳孔之中的双眸眯了眯,淡淡的瞥了朱高燧一眼。
顷刻之间,只见朱高燧的脸色瞬间没了血色变的苍白无比,略显有些手足无措,神色中尽是慌乱之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支支吾吾的开口解释道:
“没没没.....”
“爹....爹....爹.....我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只是,只是......”
后面解释的言语,都未来得及说完。
方见到朱棣的挑了挑眉,冲其大手一挥示意其闭嘴,表露的言语无一不是预示,不想与朱高燧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
见此情形,朱高燧亦不是傻子,自然一下就明白了永乐大帝的意图,极为识趣的闭上了嘴,默默的站在一旁,不敢吭声半句。
而后。
得到提醒的朱棣,低头盯着杂乱散落一地的奏章看了好一会,冲着已然冲进营帐内的将士挥了挥手,道:
“下去。”
待到将领离开。
永乐大帝躬身将地上未曾拆封的信件拾起,阴沉着老脸将信件给撕开,端详起上面的所记录的内容来。
同时冷静下来的朱棣,心中也不禁无比好奇了起来。
此番事件,且朱高煦明知内务府乃是他的逆鳞,敢妄动、乱议者绝对不会有好下场,重则身死道消,轻则被雪藏、贬官发配犄角旮旯中度过余生。
他不信老二着混蛋是傻子,更不相信老二敢因为他留给其一个空壳的朝堂,就敢瞎胡来。
如此究竟是什么给了朱高煦底气,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提议动他的内务府,扬言掏空他的小金库的。
这般做法,究竟隐藏着何种的深意?
有什么样的事情,值得朱高煦这般作态,全然不顾任何后果。
随着后续映入眼帘的内容,朱棣的神色不由得变了变,脸上的怒气肉眼可见的消散了不少。
就这般,过了差不多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待到将锦衣卫送来的急件,一一浏览完毕之后,只见永乐大帝的脸色由阴转晴,而后更是止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止不住扬了扬手中紧握的急件,连声大喝道:
“好!好好!!”
“干的漂亮。”
“老二,此事乃是深得朕心意。”
“总算是越来越像样了。”
“不错,不错,非常不错!!”
“哈哈哈.....”
突如其来的变故。
直接把方才因插话,被呵斥的小心翼翼低垂着脑袋站在一旁,连半分大气都不敢喘的赵王朱高燧给整的愣在了当场。
短暂的愣神片刻,他猛然抬起头,一脸错愕、难以置信的看向神情兴奋、激动,与之前老脸阴沉如水,盛怒姿态判若两人的永乐大帝,心中不免有些打鼓。
这什么情况?
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头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究竟是说的真话,还是在故意阴阳谁?
或是被气的得了失心疯。
此言此举,乃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如此,朱高燧不禁皱了皱眉头,饶是他极为不愿意出言打圆场,此刻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出言,试探性宽慰道:
“哎哎哎....”
“爹爹爹....不至于吧?”
“您这...您这,可不要吓我啊!”
“老二....这到底是干了什么离大谱的事情?”
“要不....要不您稍安勿躁,容我几日的时间,我亲自返回应天府一趟,将老二那混蛋给抓来让你好生出出气。”
“您可一定要注意身体,注意身体。”
“为老二动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不值当。”
“且北边的鞑子、瓦剌、异族还等着您去收拾呢!”
闻言,朱棣回过神来,饱含深意的瞥了赵王朱高燧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些许欣慰的笑意,反问道:
“谁告诉你,我生气了?动怒了?”
听了这话,朱高燧脸色‘唰’的一下,顷刻之间变的毫无血色,神情中尽是不敢置信之意。
什么玩意?
老头子没生气?
方才所言,说的不是反话,而是真心实意之言?
他理解错了?
不应该啊!
想到这里,朱高燧一愣,一脸疑惑、无比震撼的看了过去,宛如一副大白天活见鬼的模样,下意识的出言道:
“这这这....”
“爹....你方才是?”
“嗯?”
朱棣挑了挑眉,未接这茬话,转而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反问道:
“方才怎么了?”
“嗯?”
“朕有什么不妥吗?”
“或者说老三,你对咱有意见?”
这话问的。
朱高燧瞬间意识到,貌似自己的问了不该问的话,言语有些许多了,有揭永乐大帝短处、伤疤的意味,惹得老头子不舒服了。
毕竟方才老头子的举动,一副喊打喊杀的样子,差点都没忍住班师回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