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赤裸裸的阳谋。
听着朱高煦的问话,站在一旁的金忠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着实让他没想到。
这活脱脱的就一个大猩猩,只知道无能狂怒、动不动就发火,怒意腾升的汉王朱高煦,能够将他逼成这般。
当然金忠也不是傻子,如何能够没看明白眼前的汉王,此举行为无一是赤裸裸的阳谋。
问题是就算知道其用意,却也让他完全没有任何拒绝的办法和理由。
你要说不吧!
别人转身就走,且让你当别人今日没来过。
不说要吧!
着实又不知道其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或者说是否有着什么不知明的陷阱,又憋着什么坏,是否会对他们太子党造成不可避免的损失。
就这般,两人四目相对僵持了许久,金忠慢慢的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转而看向神态自若坐在太师椅上的朱高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汉王爷。”
“既然如此,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
“如若是汉王有什么谋划,欲对太子爷不利的话,此事就请汉王无需口舌多言。”
“此举之上,老臣与汉王是敌非友,绝不可能成为汉王爷手中刺向太子爷的利刃。”
“倘若是对于大明朝堂、朝廷有利的事情,老臣这一具年迈的躯体,倒可以交由汉王爷随意折腾,且无任何怨言。”
“这般情况之下,老臣言尽于此,各种事物、谋划,汉王爷是否愿意与老臣说,一切全凭王爷决断、思量。”
言语之间。
金忠化被动为主动。
一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不阴不阳的直愣愣的直顶朱高煦的心窝。
将原本朱高煦的问题,以及阐述了自己的态度,毫无保留的将所有问题、可能产生的后果,全部推到了朱高煦的身上,让自己去做主、衡量。
自己则转而宛如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开始拿捏起朱高煦来。
坐在太师椅上的朱高煦,听着金忠的言语,嘴角处浮现出丝丝耐人寻味的笑意,脸色并没有因金忠的硬怼、顶牛有着丝毫的变化,宛然一副呵呵的神情。
“金尚书.....”
“放心,咱们之间的关系。”
“你是傻子,本王亦不是笨蛋。”
“不会真的以为本王得了失心疯,直愣愣的想要借此机会招揽、或者给你玩什么落井下石、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给你制造把柄铲除异己,借此机会来搞你这個太子党忠实的拥护者吧。”
“毕竟你的身份....可不仅仅是太子党,更是老头子公认的心腹,在老头子心中的地位、亲近程度比姚广孝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事,本王自认为自己没这般大的本事。”
既然话已经说开,金忠也就没有了任何的顾虑,直接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
“先是威逼利诱,后则是欲情故纵,这些个手段咱们都是聪明人,谁能够看不穿?”
“而今以王爷此言否定,倘若不是....汉王爷此举乃是何意?”
“哈哈哈.....聪明反被聪明误。”
“金忠啊!金忠!”
“你这老货,真的是太过于自信、刚愎自用了。”
“愚蠢、蠢的可爱、亦可悲。”
金忠话音刚落,只见朱高煦一声大笑,脸上全然一副讥讽、嘲讽之意,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招揽你?”
“对你动手?”
“别说能不能够成功,想想你之前所作所为,硬生生的撑太子上位,此间的矛盾、本王不是没脑子的人。”
“再说了....金忠,虽你是老头子的近臣,在朝堂之上有着权威和势力,但以本王的势力、扪心自问你配吗?”
“真的值得本王这般吗?”
金忠:“!!!!!!”
什么玩意?
我配吗?
天子近臣,朝中势力颇丰、羽翼丰满。
凭什么不配?
听闻这话,犹如踩到了金忠的尾巴一般,瞬间让他心中怒意腾升,怒喷道:
“我不配?”
“难道朝堂之上的那一群支持你臭丘八武将就配?”
“他们这般有能力,这般好,为何陛下会听信我等之言,立朱高炽为太子爷,而不是你汉王?”
面对盛怒,发泄着心中情绪的金忠。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一声轻笑,看着眼前的一切,却也懒得与之计较,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得眯了眯,冲其摆了摆手饶有兴趣,道:
“喔?”
“你金忠这般有本事,这般有能力。”
“为何不敢接下本王所下达的任务,且本王已与你保证,绝对此事没有你所想的那些个争权夺利的阴谋论?”
“如此你金忠还在担心什么?”
“怎么....难道是担心自己做不好,或者说靖难之役的金忠,已将骨血、气节深埋在靖难之役里面了?”
“还是说你金忠于朝堂之中的赫赫威名,不过于你身份使然,被众人给吹捧出来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