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恳切,话音刚落。
朱高煦作势就要转身离开,抬步往外面走去。
“混账东西。”
“你给我回来。”
“谁让你走了,谁说你碍事了?”
“真要是觉得你碍事,我特意命人宣你来做什么?”
刚刚准备脚底抹油,直接开溜的半刻都不想待这里的朱高煦,还未走出两步,耳边就直接传来朱棣的怒吼之声。
对此,他不得不停了下来,很是无奈的转过身子,尴尬的饶了饶头,讪讪地笑了笑,下意识的将脑袋给埋的极低,小心翼翼的问道:
“爹..”
“那你这急匆匆的宣我来所为何事?”
“有啥急事,直接一个口谕不就得了,我保准给您办的稳稳当当的。”
见着其老老实实的坐下,低垂着脑袋的样子,朱棣心中也是没来由一咯噔,不免产生了一丝好奇之意。
这混球什么情况?
今日为何如此作态?
遥想往日的时候,这家伙遇到事情的时候,在自己面前哪一次不是咋咋呼呼模样,动不动就梗着脖子,皱着眉头扯着嗓子跟自己的怒吼掰扯。
现在自己这般吼他,却没有半点炸毛的迹象,还如同一个乖宝宝一般,低垂着脑袋老老实实的聆听他的教诲。
这还是自己之前印象中的那個老二吗?
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王朱高煦吗?
真的是奇了怪了。
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神奇。
就在朱棣狐疑好奇之际,坐在不远处的黑衣宰相姚广孝,‘咳咳...’轻轻咳嗽了几声,与袁珙、袁忠彻两父子对视了一眼之后,出声道:
“汉王爷,何至于如此。”
“今日陛下唤你前来,主要是之前贫僧与陛下聊天的之时提到了你。”
“说许久不曾见过了,又听闻这段时间汉王为大明、为百姓做的那些壮举。”
“所以恳请陛下,召集王爷前来叙叙旧,拉拉家常聊聊天、谈谈心。”
“王爷与贫僧也不算陌生,相识已然这么多年了,彼此也算熟悉。”
“为何今日到贫僧这里,反倒是拘谨了起来。”
“一直低垂着脑袋,一直以做错事情、认错姿态示人,倒是让贫僧惶恐啊!”
“是否是贫僧今日哪里做的不好,怠慢了王爷。”
言罢。
原本之前还好奇,为何朱高煦今日能够这般老实,为何这般作态的朱棣,不由看向眼前坐着的三人,想到了关于三人的身份,刹那之间反应了过来。
怕是老二这混蛋,知晓三人的本事,揣摩透了他此次的目的。
怪不得呢!
还说他今天为何这般异常的老实,一直低垂着脑袋。
感情是想要借机,将此次事情给蒙混过去!
不过好不容易将眼前的三人给聚集在一起,朱棣又做了这么多布置,更是给这些人唱了一出空城计,逼这三人说真话。
而今台子都搭建好了,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如何能够让朱高煦给蒙混过关?
且此事要是不能够及早的确定,朱棣心中也难以安心,同时做起某些决定,行某些事情亦会束手束脚。
同时,朱棣也听出了姚广孝言语之中的意思,这是希望老二将头给抬起来,深埋着脑袋会影响三人看相、望气、观面。
想明白一切,朱棣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轻声道:
“行了。”
“老二,别做这一副乖巧的模样恶心我了。”
“你汉王爷什么样,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
“就像和尚说的一般,别搁着演什么拘礼了,大大方方的将头抬起来,说说话..”
朱高煦:“.........”
哈?
我滴亲娘勒。
你们这话说的轻巧啊!
真以为他想这般、一副小女儿、乖宝宝姿态吗?
都是千年狐狸,演什么聊斋呢?
倘若不是有大明这三位神人在场,不是洞察了你们这些人的意图,知晓你们这些人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他何至于如此?
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感情事情不是落在你们自己身上。
还把脑袋抬起来?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没安好心的一群混蛋。
“混账东西,愣着做什么?”
“没听见我的话吗?”
“把脑袋给我抬起来。”
就在朱高煦愣神之际,等的不耐烦的朱棣,怒吼之声再次传来。
‘咳咳.....’
听着怒吼之声,感受着那一道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知道今天这事是真的躲不过去了,心中暗自哀鸣:
“罢了...罢了!”
“死就死吧!”
“正好看看你们这些个被后世誉为神人的人,是不是真的有这般神。”
下定了决心,打定了主意。
索性朱高煦也就不再隐藏,不再装了,大大方方的将脑袋给抬了起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冲着那一个个望向自己的目光,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