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所有人都离开。
原本热闹、人声鼎沸的大殿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如此多的武将,如今只剩下丘福一人。
站在下方的丘福,从始至终一直观察着上方朱高煦的一举一动。
就眼前之事,朱高煦的处事方式、风格、手腕可谓是让他暗自叹为观止。
震的他久久不曾言语,不知该用何种言语来形容。
他心中不禁心生感慨之意,眼前的汉王爷成熟了、蜕变了。
不复曾经的鲁莽、冲动,真正拥有了上位者应该拥有的能力。
就他所了解的,知道的,今日前来的这些武将、虽被朝中人称为汉王党。
其中许多人从内心来说,并无多大归属感。
武将都是臭丘八性格,不少人不过是见不惯文官的做派、作风。
而太子爷打心眼里又更加的重视文官集团,不想热脸贴冷屁股靠上去,都害怕以后太子爷上位重文轻武,后续被打压的抬不起头,以至于让许多人不得不向朱高煦这边靠拢。
说白了,那些个向朱高煦靠拢的人,或多或少都带有各种目的,真正真心实意的人并不多。
这也是前次,来众人齐聚汉王府邸中议事之时,丘福说那些话的时候,只留下了少量几人的缘由。
就这些事情以往丘福或多或少都与朱高煦提过,想要让其合适的机会收复这些个武将的心。
何奈好几次都被朱高煦驳斥回去。
不仅仅如此,还觉得他多虑了。
最后唯有他与其中几位支持朱高煦的武将,受累为其在中间为其操心、周旋。
尽可能将这些人给凝聚在一起,增加朱高煦的声望。
如今见到朱高煦恩威并施的手段、让一众武将都不得不领他的情,对其感恩戴德样子。
想来经此一役,那些個墙头草、因各种目的来投的武将,心态怕是要慢慢的开始转变了。
如此,让丘福心中无比的欣慰。
同时对于眼前人争夺那个位置,更加有信心。
想到这里,丘福脸上不由露出了笑意,由衷的为朱高煦的蜕变感到无比的开心,躬身行礼道: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听了这话,大家都不是傻子,心里门清的很。
这几年以来,眼前人为自己做的事情,他心中或多或少也有所耳闻。
随即,朱高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冲其挥了挥,轻声道:
“没什么好贺喜的。”
“不过这几年,倒是真正辛苦淇国公为本王的事情操心了。”
“倘若不是淇国公你牵头,为本王凝聚人心,怕人心早就已经散了。”
听了这话,丘福面色如常,连忙摇头摆了摆手道:
“王爷谬赞了。”
“老臣越庖代俎之事,王爷只不怪罪老臣就已足矣。”
男人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
靖难之役朱高煦与丘福等将领,一同战场之上杀敌,为彼此流过血、流过泪,结下了深厚的袍泽之情,此感情常人难以理解。
为此,朱高煦也没有再过多矫情。
彼此心里有数就行。
之后,朱高煦与丘福两人,在大殿之中推心置腹的聊了起来,规划着后面的计划,以及听着丘福讲述着曾经不屑于听事情,了解其中的缘由。
.....
与此同时。
宫中御书房内。
朱棣半眯着双眸,左手端着茶杯不时浅啄杯中热茶,右手不时攒动案台之上的奏章,饶有兴趣的看着上面的内容,日子那叫一个惬意。
嘎吱....
恰在这时,紧闭的房门被缓缓推开,奴婢低垂着脑袋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瞅着坐在案台之上看着奏章的朱棣,神情无比的恭敬的拱了拱手,轻声禀报道:
“奴婢拜见陛下。”
看着奏章的朱棣耷拉了一下眼皮,眯了眯眼出声问道:
“何事?”
“启禀陛下,门外锦衣卫指挥使纪大人,说有要事求见。”
“喔?”朱棣不由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问道:
“不是太子和赵王吗?”
听闻这话,奴婢赶忙应道:
“回陛下,是锦衣卫指挥使纪大人。”
得到肯定的答复。
朱棣双眸变的深邃起来,心中泛起了嘀咕:
“老二这混蛋,不会是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了吧?”
不怪朱棣有这般想法。
要知道纪纲这边他给其下达的任务,就是严密的监视朱高煦。
有什么重要、反常的事情,要求纪纲务必第一时间前来向他禀报。
眼下奴婢传话都说纪纲有要事,毫无疑问肯定是牵扯到朱高煦。
想到这里,朱棣顿时来了兴趣,冲其挥了挥手道:
“传他进来。”
片刻之后,纪纲孤身一人从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神色略带着一丝慌张,恭敬的行礼道:
“臣参见陛下。”
见状朱棣瞥了其一眼,冲其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