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外。
朱高煦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外,低垂着脑袋等候,心中略显有些局促不安。
原因无他。
从鸡鸣寺回到宫中的朱棣,见着静候在门口的他与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两人,面无表情的从两人身旁走过,对于两人的行礼更是没有半分回应之意,直愣愣的从两人的身旁走过。
过了没多久,负责宣令的奴婢,传朱棣的口谕,召纪纲觐见,把朱高煦一个人晾在了外面,没做任何的安排。
为此,他还不由小声的问了一声那名奴婢,虽奴婢碍于纪纲在不曾直接示意。
但在带着纪纲离开的时候,还是为其投去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这般情况之下,他又如何能够心安的起来。
....
被招进房间内的纪纲,见到斜靠在软榻之上,半眯着双眸的朱棣,没有丝毫犹豫,恭敬无比行礼道:
“微臣参见陛下。”
‘唔....’朱棣微微点了点头,揉了揉略显有些酸胀的太阳穴,搭了搭眼皮瞥了他一眼,出声问道:
“听说你在外等了一個多时辰,所为何事?”
闻言,纪纲沉吟了片刻,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小心翼翼的打量了朱棣一眼,硬着头皮道:
“启禀陛下。”
“臣这边探得一个消息,不知该不该讲。”
见此情形,朱棣不由皱了皱眉头,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之意,略显好奇的看向他。
要知道,眼前纪纲总管锦衣卫,负责他在朝中、监测天下的耳目,与任何人都保持着应有的距离,素有冷面、冷血、心狠手辣之称。
对待任何人都一视同仁,从不讲半分情面。
之前他搞骚操作,阻止汉王朱高煦前往封地就藩之事。
他负责监视,依旧铁面无私,从不见他有丝毫的难做、难为情之意表露!
如今这是,到底发生了何事?
居然能够让这个他露出为难的神情,能够如此作态。
可谓是这么几年以来,从来不曾有过。
“有何事,但说无妨。”
“朕赐你无罪。”
得到肯定的答复。
纪纲深吸了几口气,面色略显有些凝重,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不由将脑袋下意识埋低,轻声道:
“回陛下。”
“继昨夜武将拜访汉王爷。”
“今日晌午之时,朝中不少的文臣,亦是成群结伴前往太子府邸中拜放太子。”
朱棣:“???”
这是想干什么?
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皇帝?
昨夜武将集体深夜拜会朱高煦,得到消息的时候,就使他无比愤怒,差点没忍住发飙。
这不方才回来的时候,就连朱高煦行礼他都没有应承。
同时心里不由不想着,如何敲打他以及一众武将。
结果倒好。
他还没有来的及敲打武将这边,另外一边的支持太子的文臣,又搞出这一系列操作来。
就没有一个能够让他省心的?
非要这样搞事吗?
稍微让他安生一点不行?
“砰……”
越想越气,朱棣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压制,狠狠地将手中刚刚端起的茶杯摔在地上,脸上神情冷的可怕。
突如其来的变故,跪在地上的纪纲吓的一激灵,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低垂着脑袋埋了埋,如同一个鸵鸟一般,脸上、眼里尽是惧意。
...
与此同时,御书房外。
朱高炽身影缓缓从不远处走来,看着站在台阶之上,低垂着脑袋陷入沉思的朱高煦,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之色,问道:
“老二,你在外面站着干嘛?”
“怎么没有进去?”
听着熟悉的声音,朱高煦将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转头看向一旁的太子爷,应道:
“你以为我不想进去啊!”
“何奈老头子不搭理我,根本就不召见我。”
“喔?”
朱高炽神情一怔,疑惑的瞥了他一眼,道:
“按你的性格,能够这般老实守在门口。”
“说说吧!”
“你这是又干什么不靠谱的事情,惹老头子生气了,如此不待见你?”
朱高煦:“........”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性格又怎么了。
什么叫他又干什么不靠谱的事情了?
貌似这段时间以来,他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能不能不要一直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想到这里,朱高煦一声冷哼,很是不爽应道:
“老大,你个混蛋想看我笑话是吧?”
“这不是明知故问,还能是什么事情。”
“少搁我这里装蒜。”
“昨天晚上一众武将前来我的府邸之中拜会,我不相信你没有听到消息。”
“以老头子多疑的性格....要是我不主动前来说清楚。”
“鬼知道他会怎么想...”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转而一脸疑惑的看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