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
朱棣斜靠在软榻之上,手中时不时地翻阅着手中的奏章批阅。
前方案台之上,奏章堆积如山。
此时,朱高炽也被封为太子不久。
还未曾拥有监国之权。
以至于这些事情,都是朱棣亲力亲为。
搞得朱棣每天几乎都需要批阅奏折到很晚。
同时其也很不希望深夜,有人来找自己。
毕竟但凡有人来找他、占用了时间,会导致他休息时间会不知觉往后推移、并减少。
所以整个朝堂之上,没有特别的事情,很少有人晚上来打扰这位爷。
就在其正看得津津有味之时,静候在门口的太监入内,躬身行礼禀报道:
“陛下。”
“汉王爷求见。”
嗯?
闻言,朱棣下意识皱了皱眉头,略显有些疑惑。
老二不是下午的时候才来过吗?
又来?
什么情况?
这小兔崽子究竟想干嘛!
当他天天很闲啊!
有事没事都往他这里跑。
朱棣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沉吟了片刻放下手中的奏章,冲其摆了摆手道:
“宣他进来吧。”
之后没多久,朱高煦孤身一人从门外进来。
见到来人,朱棣冷着脸撇了其一眼,问道:
“老二!”
“这么晚了,又来见朕所为何事?”
“不知道咱很忙吗?”
对于朱棣的冷眼,他就像是没看到,朗声道:
“爹。”
“今晚有一中年汉子来儿子府邸,要送儿子一件东西。”
“而那件礼物不是一般的贵重。”
“儿子拿不准中年汉子究竟是哪方的人、是何居心,随即想让爹给参谋参谋。”
朱棣:“????”
什么玩意?
送礼管他哪方人,不都是求你办事吗?
能办就办,不能办就别收。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不应该啊!
而且一件礼物而已,又能有多贵重。
你一个王爷都不敢收,还非得让我一個皇帝给参谋?
故意找茬是吧?
吃饱了饭没事干,拿他寻开心,逗乐子是吧!
想到这里,朱棣顿时火冒三丈,怒喝道:
“老二!”
“混账东西,我看你是皮痒痒了是吧!”
“是不是非要咱收拾你一顿,才甘心?”
对于自己老爹的怒吼,朱高煦也不墨迹了,索性直接摊牌道:
“爹,先别生气。”
“且听我把话说完。”
“兹事体大,因为那人所送礼物不是别的,而是要送我一顶白帽子,也正是姚广孝在鸡鸣寺第一次见爹之时,送出的礼物。”
“为此,儿子才拿不准,认为那人别有用心,让爹给参谋参谋。”
此言一出。
朱棣身形一震,脑海之中尘封以久的记忆犹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整个御书房内空气徒然转冷,陷入了可怕的寂静之中,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不知过了多久,朱棣将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朱高煦,问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面对质问,朱高煦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接着将今天中年汉子前来府中,与自己说的那些话全盘说了出来。
了解一切缘由之后,朱棣神情此刻阴沉的可怕,冷声道:
“那人现在何处?”
不怪他如此紧张。
如今他屁股底下的位子怎么来的,朱棣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送出白帽子的姚广孝在这中间扮演什么角色,有多大能力,他更是无比清楚。
他骁勇善战是一方面,但倘若没有姚广孝那几乎近妖的出谋划策,造反能不能成功还两说呢!
且他得位本就不正,说的好听是清君侧,说不好听就是造反。
抢自己亲侄子的位子。
此事本就让天下人诟病。
所以他异常忌讳自己的儿子再同室操戈,骨肉相残。
这也是为何在立朱高炽为太子之后,他要派人监视朱高煦的原因。
还不就是怕他心有不甘,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可如今有人给他送白帽子。
且朱高煦的处境与他之前何其相像。
这不是预示着,有人要鼓动他儿子手足相残吗?
能不紧张吗?
同时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不管那人是何居心,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定要将危险给扼杀在摇篮。
决计不能够让靖难之事,再在他儿子身上重演。
面对质问,朱高煦抬头直视老爹目光,摊了摊手应道:
“那人走了。”
闻言,朱棣有那么一瞬间,差点气都没提起来,这小兔崽子怕不是故意来气他的,怒喝道:
“你说什么?”
“为何不将那人给拿下。”
“难道说老二你真的信了那人的鬼话?”
“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