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在她面前立马让王氏破产。
宋未雨不想去,也不想在离开前节外生枝。
“傅氏是傅董的心血,又何尝不是您的心血?您真的要眼看着傅董把全京城得罪个遍么?说句不好听的,他这么暴力地开疆拓土,是把子孙后代的路给堵死了!”
宋未雨当然知道傅海棠这样的手段不道德。
但若说是把子孙后代的路都堵死,这就有点危言耸听了,毕竟如今京城的路子,都姓傅。
陈放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给她收拾东西。
傅宅的东西她一件没拿,行李简单到一个箱子就装好了。
陈放说以前的东西都不要了,等去了南方再置办新的,她想想,也对。
“抱歉,王太太,我帮不了你。我今天下午的飞机就要离开京城了。”
王太太看见了她手腕上的佛珠,定睛一看,又凑近:“宋姐,您竟然拥有这么难得的舍利,想必也是信佛之人,咱们信佛的人都讲究一个因果报应,今天傅董为富不仁,那将来他肯定会遭到报应!”
话音刚落,宋未雨冷冷看着她。
“你说什么,谁遭报应?”
王太太被宋未雨眼中的戾气吓到,刚才她明明还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
现在俨然跟傅海棠一样气势骇人。
果然,这夫妻俩没一个好惹的。
“我……”王太太倒退两步,可王氏的存亡问题迫在眉睫,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对峙:“宋姐,我今天就跟您把话挑明了,您要是不帮我去跟傅董说说情,我死也要拉着傅董垫背!”
这一个多月傅海棠负面新闻颇多,若一个孕妇真的从傅氏大楼上跳下去,恐怕真的会让傅海棠名誉扫地。
真有事,宋未雨不可能不管他。
她转身走到陈放身边,他正把两人的身份证装进大衣口袋,“我跟王太太去一趟公司,然后我们在机场碰面,好么?”
“我不想让你去。”他垂着眸,不看她,有些委屈。
宋未雨伸手蹭蹭陈放下颌,“我去不是为了他,只是为了孩子。他现在行事这么张狂,我怕让孩子们跟着他吃亏。毕竟人真的被逼急了,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陈放没理由阻止她。
“我不去机场,我在傅氏楼下等你。”
宋未雨看着自己手上的佛珠,点点头。
王太太怕她半路跑了,极力邀请她同坐一台车,她懒得拒绝。
一路上,王太太都在跟她说傅海棠从过了年,就跟失去人性一样,大肆碾压他看不顺眼的企业,有时甚至仅仅因为一句话,就搞到人家破产。
可偏偏他多年经商,手段高级,行为虽然不道德,但是不违法。
离傅氏越近,宋未雨的心越乱,“王太太,你说这是舍利?”
“对啊,我见过博物馆珍藏的舍利,跟这个差不多,但世界上没有两枚一模一样的舍利。舍利这东西,很有佛性呢……”
宋未雨紧紧握住自己口袋里另一枚舍利。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着它去见傅海棠。
其实当初,她从老住持的房间走出来时,她就做好了决定。尤其是看到傅海棠当时冷漠决绝的表情,她就在心底对傅海棠说:等我,再等等我。
可老住持说,要一直戴在身上才行,傅海棠怎么可能那么听话戴着,说不定还会直接从窗户扔出去……
是肯定会。
宋未雨烦躁地舒口气,傅氏大楼就出现在眼前。
陈放的车跟在她后面,两人同时下车,他上前帮她拢了拢大衣,又替她把长发挽在耳后,“我就在这等你,乖。快点下来。”
“外面冷,你去车上等我。”
二月的风还是很冷,宋未雨的发丝在风里微颤,陈放抱住她,在她唇上印上一个吻。
楼上,傅海棠立在落地窗前,眉眼锋利,冷笑着看这一幕。
他身上没有一点往日的儒雅随和,从头到脚都是拒人千里的沉寂阴狠,连外头整个总裁办公楼层的秘书都战战兢兢,人人自危。
宋未雨进了傅氏一楼大厅,安保和前台看见她,装作没看见。
因为她们不知道该拦着还是该请上去。
幸好,她的面部识别没删除,一直在企业档案里。
上了电梯,宋未雨一会儿摸摸头发,一会儿抿抿嘴唇,又趁着轿厢里的金属内壁照了照,确定自己的脸依旧足够完美,才安耐住怦怦乱跳的心出了电梯。
他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听话,肯定会咋咋呼呼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淡模样。
所以,怎么让他收下这枚舍利,还能保证余生一直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