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傅海棠的私人公务机划破夜空入境,稳稳落在京城机场。
下机台阶上,男人一身灰色大衣沉稳干练,头发短了些,凝眉敛目,嘴角一如既往勾着别人看不透的笑意。
抬眸,他看向天边极圆的月亮。
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也在望着月亮发呆,这么久没联系她,估计生气了。
明天哄哄去。
掏出手机打给于斌,“于特助,明天一早安排百十人实名举报韩观山在京北夜场所有的店,消防不合格。”
“是,傅董。”
'“举报之后,去制造点小事故,把找媒体过去曝光。要是有人试图压下来,你就直接告诉他们,这事儿我插手的,谁敢藏着掖着,就是跟我傅海棠作对。”
李赫跟在他身后,不断侧过头望他。
跟看什么稀有动物一样。
傅海棠看他一眼,脚步不停,继续打电话。
终于安排好一切,才揣回手机对李赫道,“别看了,想问顾真的事?”
“嗯嗯嗯!”
“找个由头跟她离婚吧,我怀疑她长期参与跨境犯罪。”
李赫怔住,“你他妈说什么,顾真可是律师!她可是正八经大学考出来的…”
“不信?那等着看吧,而且,你家顾大律师,能耐大得很,说不定还玩双面间谍那一套。”
傅海棠脸上笑得温和儒雅,只是眼神凝着一如既往的压迫感。
被病痛折磨的恍惚迟钝不见,他又变回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阴险上位者。
-
京西医院。
阿潇托着手里的小盒子犹犹豫豫,递给阿霖,“你给他戴。”
“你戴!”
“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怎么能给个大男人戴戒指!你给!”
宋景明走了进来,拿过阿潇手里的戒指盒,取出其中那枚男戒。
铂金的戒托,中间镶嵌着一颗黑钻,同款的女戒还在盒子里。
“我给他戴,你们出去吧。”
“是,老大!”
阿潇阿霖低头出了门。
宋景明坐在陈放床边,捏着手里的戒指,冷笑一声,“这戒指你想了半辈子,终于,现在没意识,成活死人了,才属于你。”
“值么?”
他对着病床上毫无意识的男人自言自语。
抓起男人软绵绵的手,把这黑钻婚戒戴在他左手无名指。
“早就劝你离开,早就让你别一门心思扑在我妈身上,你还真是……不死不回头。”
“你死就死,还偏偏把我拉下水。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温迎……我说你当初偏要压下我和温迎的婚事,原来,你早就做好了牺牲我婚姻的准备。”
“在你心中,是不是只有任务最重要?我算什么,算你精心培养28年的接班人?”
“呵呵,现在好了,大家都知道陈温迎是你闺女,我还必须要以你亲儿子的身份去接手你的烂摊子……”
这算什么,兄妹?
宋景明沉默了。
看着被仪器吊着生命的男人,最终苦笑一声,“呵,陈放啊陈放,你最好快点醒过来,去跟我妈解释这一切,否则,她真的要恨你了。”
阿潇敲门,对着宋景明道:“老大,该走了,听说傅董明天要搞京北夜场,咱们也得提前做打算。”
打算?怎么打算。
傅海棠这次是真的被惹火了,肯定要搞混京城地下产业链的。
论智商谋略,谁能打算得过他。
他刚踏出医院,傅海棠就来了电话。
“宋景明你出息了,我千叮万嘱让你离陈放远点,你还他妈往上凑!你现在接手他那烂摊子是什么意思?不稀罕傅家二公子的身份了是么!”
傅海棠刚下飞机就听于斌说,二公子接手了陈放的买卖。
但还不知道陈放躺在重症监护室。
“爸,陈放……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什么?”
宋景明告诉傅海棠,陈放为了把宋未雨带出来,被打得只剩一口气。
好在给他留了一封信,陈放在信里跟他说明白了一切。
他说,如果他回不来,那他没完成的事,就交给宋景明。因为只有亲儿子接手他的产业,手下那些人才不会内讧。
更何况,宋景明亲妈是宋未雨,即使手下人不服,也没人敢出来反驳。
傅海棠冷笑一声,按下车窗让冷风吹进来,“陈放被打得半死也没能把她带出来是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长脑子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