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为难的样子,宋未雨知道,一定是韩观山交代过了,不准她接触外面。
看来,真的是要孤军奋战了。
“算了,不为难你了,可以帮我再拿个水杯么,我想喝水。”宋未雨语气温柔,和刚才骂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男人立马答应,“是!”
拿着新水杯进来,又给她倒了水。
宋未雨打量着他,笑眯眯柔声问:“你叫什么名字,我住院期间如果有事,可以麻烦你么?”
“任何事您都可以安排我去做,我叫顾燕青。”
“燕、青?”
这两个字从宋未雨颇具江南小调的语气中读出,别有韵味。
她看着顾燕青,心里嘟囔着:“一个混混,白瞎了这么好听的名字。”
说实在的,因为韩观山,宋未雨连带着对这些混混,都没什么好印象。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客气笑着,“名字真好听,您父亲一定很有学问。”
顾燕青低头收拾完被她砸碎的水杯,他父亲只是种植园一个种了半辈子毒花的老农,每天嚼嚼槟榔,牙都腐蚀没了,字根本不会写几个。
没回话,又低着头出去了。
门口其他三个人忙问:“燕青儿,里面是什么人?”
“一个……很漂亮很温柔的女人。”
又犹豫着加了句:“跟韩爷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样。”
韩观山身边不缺漂亮女人,再漂亮的他们都见过,少则睡几天,多则睡几个月就扔了。
唯一时间长点的,就是留在东南亚的赵依依,也算半个名义上的大嫂。
但是,不管是谁,都不敢摔东西,还骂韩爷怂包啊!
四人嘀咕着。
顾燕青恍然大悟,伸出手指在空中点了几下,低语:“你们记不记得,韩爷办公桌那个抽屉里,有张照片,就不准人乱动那个抽屉!”
“我记得,前几年我给他找烟时,翻开过。上面是一个超好看的女人,还抱着个小孩儿。”
四人立马瞪大眼,面露八卦。
其他三人眼巴巴道:“下一次倒水,燕青你让我进去呗?”
顾燕青:“做梦!”
宋未雨喝完水,想看看门口有几个人在监视她。
眼珠叽里咕噜转着,冲门口喊了声:“燕青。”
顾燕青手攀在门把手上,正想进去,被其他二人抱住腰捂住嘴,“燕青,就让我去吧,我真想看看这女的长什么模样!”
宋未雨见换了个人进来,眨了眨眼。
“您好!请问有什么吩咐!”
“燕青呢?”
“他……去上厕所了,您吩咐我是一样的。”
“哦,我无聊…你帮我调开电视吧,我要看电视剧。”
男人拿起被她摔碎了个角的遥控器,开始挨个给她换频道。
他调电视时,宋未雨又冲门口喊,“燕青~”
又进来个人,还不是顾燕青。
刚进来这人和正调电视的暗暗对视一眼,“您好,请问有什么吩咐!”
宋未雨从这两人对视的眼神中,嗅到了强烈八卦的味道。
这年头,混黑社会的大哥也这么八卦?白瞎了那脖颈露出来的纹身…
她指了指床头的水果:“燕青去卫生间了是吧?那您帮我……把这些水果全部切成小块吧,我要吃。”
“好的!”
男人找来工具,洗了手,笨拙地开始切水果。
“你要带一次性手套啊…”床上的人皱着眉,盯着他粗糙的手。
“哦,是!”去跟护士要了无菌一次性手套,又坐到病床前。
宋未雨看着果盘,皱眉,“你切得不好看,我要小小的正方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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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野接到四人的救命电话时,韩观山正仰在沙发上补觉。
小心翼翼靠近,看着男人露在花衬衣外的腱子肉咽了咽不安的口水,“哥,哥…”
“滚!”
“栖姐那边有点问题。”
“妈的,说!”
周清野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说,退远了些:“哥,您亲自过去看看呗。”
沙发上的人不耐地往后耙了下头发,站起身,撸着衬衣袖子,一张野性又惑人的脸满是攻击性。
“草!她是不是又哭又闹的?祸害精,觉也不让我睡安稳。”
韩观山带着一脑门儿怒火,急匆匆赶到她房间时,手下四人各忙各的,也没空搭理他。
周清野站在门口没敢进,看着这一幕,差点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