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空气逐渐回归,嗓子恢复呼吸,她捂着胸口咳了几声大口呼吸,脖颈生疼,肯定被他掐青了。
宋未雨刚想凶他几句,抬头就看到傅海棠漆黑的双眸没有一点感情,有的只是旋涡,和摧毁或者被摧毁的疯狂。
他在她眼前狠命抓向自己的胸口、肩膀。
那些半愈合的伤口再次被划破,新伤覆旧伤,层层叠叠,像她无数次给傅海棠施加的伤害。
他心脏的伤,更甚于躯体。
宋未雨踮起脚,紧紧抱住他,阻止他自虐的行为。
“醒醒傅海棠,你看看我,是我啊。”
傅海棠只想发泄体内的暴虐因子,甚至想把她提起来,再狠狠摔在地上。理智又在挣扎:“她是你老婆,你的一切苦难都是为她受的,她是这个世界上你最爱的人。”
忍耐着,把她推到门边,止不住颤抖的手去寻门锁。
“我不要走,我不走。”
宋未雨把他拧在门锁上的手拿下,带着他的手放在自己颈后的丝带结上,双臂环住他的腰,颠起脚吻他。
“你疼就咬我好了…”
唇上传来柔软的碾压,他看着眼前睫毛抖动的女人,抵在门上的手转到女人腰上。
掐住按压,炙热的手臂将她紧紧嵌在怀里,他决然地回吻。
身上的痛苦缓解在这个浓烈的吻里,他落在女人颈后的手,不断摩挲那脆弱的丝带,他早想解开这礼物。
倏地扯开宋未雨,将她抵在门上定定看她。
女人眼眸泛着不解的水光,茫然眨了眨眼,嘴唇微喘,“傅海棠……”
他喉结深滚,目光一寸一寸侵略她被吻红的嘴唇,“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贴近,重新压上她的唇边,“我们要离婚了,你明白么?”
吻顺着纤细的脖颈往下,撩起阵阵颤栗,她手指嵌入男人坚实粗壮的手臂。
“嗯…那现在,我们还不算偷情吧?”
丝带缠在他指尖,欲扯未扯。
傅海棠咬上她纤薄的肩膀,恶劣威胁:“你这个时候送上门,就给我好好受着,别动不动就喊:不行了。”
宋未雨被铺天盖地的吻扰地不知今夕何夕,颈后的丝带已经解开,她捂着胸口有些迷蒙。
傅海棠单手托起她臀,抱着她走到窗边,暴力地一把扯死窗帘。
就在帘内,继续解开这礼物。
不止解开,他深深尝着,带着惩罚的意味将自己体内叫嚣的痛苦用另一种方式发泄。
宋未雨咬着唇低涰,一只手抓住窗帘,像溺水的人攀上浮木。
窗帘被乱晃的手臂扯开条缝隙,傅海棠掀眼看向窗外,剧烈摇摆的帘子像窗外飞舞的雪花。
他哄着她调转身子,面向玻璃又重新贴紧。
“宝宝,看,下雪了。”
宋未雨神魂游离地看向窗外,带着温热汗水的掌心被按在玻璃上,傅海棠的大手扣住她手背。
在这个真正意义的初雪天,两人密不可分,十指相扣。
-
翌日清晨,光线偷偷摸摸从窗帘的缝隙洒进。
想继续往床上偷窥,却止步在床下撕碎的长裙和褶皱的西裤旁。
傅海棠半倚着枕头,一直看着缩在他臂弯里沉睡的人,她睡得很安稳,只是睫毛时不时抖一下,又往他怀里挪挪。
他向来果断,此时也犹豫不知道怎么抉择。
留住她,还是把她推给陈放?
可是留住她以后呢,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发疯,看着自己堕落溃烂?
可给陈放,他又不舍得。
傅海棠把她拎到自己身上趴着,宋未雨皱皱眉哼唧,“别动,再睡会儿。”
压着伤口也没觉得疼,反而觉着她皱鼻子的模样好笑,给身上的人理了理长发,一会儿摸摸这一会儿摸摸那。
给宋未雨摸烦了,挣扎着抬头一口咬在他喉结不松。
他低低沉沉地笑,把脖颈从小尖牙里解救出来,一掌拍在她屁股。
“这是报昨晚的仇呢?”
怀里的人一下蔫了,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好。
整个人随着傅海棠胸腔的呼吸起伏,迷迷瞪瞪地嘟囔:“你跟疯了一样。我浑身都疼呢,你今晚老实点,不准碰我。”
傅海棠眯着眼,抬起她下巴:“什么意思?你今天不走了?今晚还留在家?”
宋未雨累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拖长腔调:“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