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舟表示自己下午的事情大概三点就能结束,可以跟翠姨一起去找手艺人。
翠姨却说:“你肚子里有宝宝呢,咱们得注意胎教。”
叶舟想想也觉得有道理,“那好吧,晚上回家听您说进展。”
其实翠姨心里也挺忐忑的,那些东西她敢堂而皇之地拿出来恶心周家人,特别是恶心周老头,但是她不能确定“手艺人”是否愿意出山啊。
都是平头百姓,现在依然有人担心政策不明朗,一步走错,可能会连累全家。
然而实际上翠姨找过去的时候,却比她想象中还要顺利。
那位老先生已经到了垂暮之年,听到翠姨的诉求,他那双浑浊的眼睛亮起一束光,“我真的可以做这件事吗?”
翠姨说:“您要是觉得为难,也可以不接这个活的。”
老先生说:“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弄好那些之后,您真的可以把这些东西堂而皇之地拿出来?”
翠姨用肯定的语气说:“您要是可以扎出来,我就肯定敢拿出来。”
老先生连连点头:“好!好!”
晚上回家的时候,翠姨在餐桌上说起这件事,陶国庆有些疑惑地问:“那位老先生干嘛要这样呀?”
小刘总看陶国庆的眼神像是在看白痴,他说:“这不是很容易就能够得到答案的吗?老先生年纪大了,他大概也希望自己去世的时候,能够给自己烧一套房子,还有车子之类的。”
翠姨笑盈盈地看着小刘总,“还是我们刘煊聪明。”
陶国庆撇撇嘴。
翠姨看他,说:“国庆,你还别不服气。我都跟你说了,让你多读书,你就是不听。你看,活生生的例子,你想不明白的事情,多读书的人,脑子稍微一转,就想到了。”
陶国庆若有所思,几秒钟之后竟然说:“嗯,翠姨说的有道理,回头我确实应该找个学上了。”
听到这话,餐厅里几乎所有人都有些诧异。
毕竟类似的话,翠姨之前没少跟陶国庆说。
就连叶舟也劝陶国庆去学习,程大姐甚至还现身说法,表示自己参加学习班之后的进步有多大,但是陶国庆自始至终无动于衷。
一说到学习,他就开始打岔。
今天这是怎么了?
注意到大家的目光,陶国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是最近生意上遇到的一些事情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多读书确实是有好处的。那么多人在我手下讨生活,我这生意要是做不下去了,也是砸大家的饭碗。所以我觉得我不能再任性了,我应该努力学习,跟上社会的节奏,把批发商城越做越大,争取让大家的饭碗都能保住。”
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叶舟却是不信的。
叶舟问:“对了,从安姐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说起段从安,陶国庆脸上的表情就变得生动起来,他有些愤慨的说:“那个男人简直是太无耻了!”
跟叶舟预料中的一样,那个在广播学院学习班上追求段从安的人,确实是有孩子的男人,他不是离异,而是丧偶。
根据陶国庆的调查,他前面一个媳妇是在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难产死的。
为什么会难产呢?
因为那个女人是在家里生的孩子,没有去医院。
为什么没有去医院呢?
是因为男人的要求,据说,他去医院采访的时候得知,妇产科竟然有男医生,他不想让自己的媳妇生孩子的时候被其他男人看到,所以不让他媳妇去医院生孩子。
女方的家长也觉得第二胎没有必要去医院,毕竟有头胎的经验了,在家里生也可以。
后面就出现了大出血的情况……
即便是这样,婆家那边还要责怪大出血的女人晦气。
两个儿子一直都是爷爷奶奶带,男人一门心思放在工作上,确切地说应该是,一门心思用在怎么努力向上爬。
他特别擅长阿谀奉承的那一套,别的记者的功劳,他因为跟领导关系好,他能把功劳抢过来一部分。
包括这次来学习也一样,本来也应该是他同事来京进修,结果变成了他。
他很快也把目标落在段从安身上。
在他看来,他们一个学习班里的人,段从安有很大的机会可以留在京城,没准学习班结束之后可以直接进央台。
只要段从安成功留京,他如果和她是一对的话,自然也能有这个机会。
陶国庆在某些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他假装是对方以前报导过的新闻的受益者,然后接近对方。
送了几次东西,然后就坐在了酒桌上吃饭。
再怎么滴水不漏的人,喝了几杯酒之后,再听到别人阿谀奉承的话,总是会忍不住飘起来。
那人在这边包厢侃侃而谈,另外一个包厢是段从安带着一起来进修的同学们在聚会。
喝过酒的人,点评的不仅仅有段从安,还有其他几个人。
“沪市电视台的那个记者,高高在上的,一副资本家小姐的做派。当谁不知道呢,她不就是靠着电视台领导是她姨夫吗!而且那是姨夫,没有血缘关系的长辈,谁知道这里边有没有其他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