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脚下死不瞑目的尸体,卢长青抽出匕首握在手中,朝屋外喊道:“去把南北两衙的两位指挥使喊来见我。”
等人到了之后,卢长青已经换了一身轻便的骑装,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严山,北衙军孙通吓得下意识去抽腰间的佩剑,结果一模一个空,这才想起在进御书房之前便被宫人给收走了。
孙通看着坐在案前用帕子擦着大刀的卢长青咽了咽口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卢长青停下擦刀的动作,看向孙通十分满意地道:“我喜欢识时务的人,孙统领可别让我失望了。”
卢长青看向南衙指挥使王寿松吩咐道:“带人去把将军府围了,把兵符搜出来,然后将将军府所有人全部押入大牢看管,不许对他们动刑,若是有人死了或者伤了,让刑部的人提着脑袋来见我。”
王寿松领命退了出去,卢长青起身提着刀走到孙通面前,“走吧孙统领,跟着我带人封锁皇宫吧。”
大白天的皇宫的城门忽然落了锁,宫道上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甚至还伴随着马蹄的踢踏声,听到响动的大臣们全从衙门里跑了出来查看情况。
卢长青身披甲胄手拿大刀坐在集英殿的龙椅上,殿中两侧站立着手拿长枪身背弓弩的士兵,大殿中央躺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等臣子们被人赶鸭子一样赶到大殿上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肃穆的场景。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搞不懂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有胆子大的人上前查看尸体,这不然还好,一看吓了好大一跳。
“是严将军!”
程直惊愕地抬头看向卢长青,寒光闪闪的大刀被她杵在地上,她双手交叠放在刀柄之上,冷凝着一张脸看向大殿中的所有人。
他心中有一个不好的猜想。
“太妃这是何意?”
卢长青冷冰冰地开口道:“逆贼严山狼子野心,图我祁氏江山,以下犯上妄图对本宫不利,所以被我处死了。”
“处死了”三个字被卢长青轻描淡写地说出来,这让程直心中警铃大作。
“太妃真的是为了护佑祁氏江山吗?”
“当然,我是先帝的妃子,也是当今圣上的养母,今日所做的一切自然是为了大盛,不然丞相觉得我是为了什么?”
程直拱手行礼,“望太妃日后能记得自己今日所言。”
“这是自然的。”
卢长青说完看着殿中那些战战兢兢的臣子们,其中不少都是严山的人,想了一下还是主动给他们一条明路。
“诸位也不必怕我,当年曹宴清谋害先帝,事后追责我未曾为难过旁人,日后你们只要尽心辅佐陛下,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们,但若敢生出异心,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卢长青说完抬起下巴点了点殿中严山的尸体,意思很明显,她连自己的爹都敢杀,在座的又算什么东西。
宫门一直到傍晚才打开,大臣被卢长青安排人一一送出了宫,天还未黑,往日热闹非凡的大街上行人不见几个,倒是总有巡逻的士兵来回走动。
卢长青去牢里见了严维秀的母亲,张照看到卢长青非常激动,从地上站起跑过来抓住牢门激动地询问道:“娘娘,你爹呢?他还好吗?是出了什么事,为何要把我们关起来?”
张照原本只是一位乡野丫头,是在严山还做土匪时被抢到山上去的,因为出身不显,加上又不被严山重视,还没有自己亲生的儿子,在严维秀未进宫之前,张照在严家的日子并不怎么好过,虽然府里的人都叫她一声主母,可真正尊敬她的没几人,有时候连下人都敢怠慢她。
“姐,爹呢?爹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旁边牢房严维秀的大弟将牢门摇得叮咣响。
卢长青转头看着这个肥头大耳的废物,二十好几的人了,仗着有个将军爹,除了人事不干,其他什么都敢干。
“死了。”怕这些人听不清楚,卢长青又重复一次,道:“咱们的爹死了,因为谋逆造反,被砍死了。”
“不可能!”严大弟叫嚷道:“我爹可是权倾朝野的大将军,谁敢杀他!”
卢长青懒得理他,转头看向失魂落魄的张照道:“娘,我是来接你走的,爹死了,你以后就留在宫中跟我过吧,以后女儿给你养老。”
“果然还是出事了,其实在被抓到这里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张照哭着道:“就知道你父亲会有这么一天,当时劝他,怎么都不听,还骂我一介妇人头发长见识短。”
卢长青让人将张照的牢门打开,把人扶了出来,安慰道:“他活着的时候也不见得对你有多好,如今人已经死了,你也别为他太伤心了,小心哭坏了自己的身体。”
张照扭头看向牢里的其他人,问道:“那你的弟弟妹妹们怎么办?”
严家的女儿们这几年差不多都出嫁,张照怕的是严山谋反一事会连累到出嫁的女儿们。
卢长青先派了兵部侍郎钱唯出任安抚使去往前线督战,然后迅速将严家人的后路给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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