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武则天的故事后,谢元霜半天没回过神来。
那是她从来不曾想过也不敢想的一条路,先不说她女子的身份,而是以谢家人的身份坐上萧家的江山,这怎么都算谋朝篡位吧?这可是夷三族的大罪。
见谢元霜一直不说话,卢长青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要是那样做了,算不算谋朝篡位?”
“这天下也就只有那些世家贵族们在意龙椅上坐着的人是谁,百姓们才管不了这么多,只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能过上和平安稳的生活,龙椅上的人是女是男,是姓谢还是姓萧这些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
谢元霜忽然道:“即便我想,我父亲也不会帮我的。”
“你父亲?你以为一个女子在这种万恶的社会做皇帝很容易吗?你刚才听我讲述武皇的故事,有算过她从参政到登基用过多长时间吗?近三十年!这是个什么概念,不多人都活不到这个岁数。说句难听的,若你真有那个心,等你执政的时候,你爹还在不在都难说。”卢长青不以为意地道。
“你还在犹豫什么?君既无情我便休,难道你还想重蹈覆辙,再一次死在男人的手中?”卢长青说着将谢元霜推到铜镜面前,让她看着镜中那个眼睛红肿的女人,“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在这里为男人伤心,他呢?说不定正在书房中为自己的心上人作画。想一想上一世挂满你画像的房间换上另一个女人的画像,难道你就只有嫉妒,没有对男人半分的膈应吗?”
谢元霜看着镜中自己疲惫的面容,捏紧了袖口。
卢长青见谢元霜面露挣扎之色,她知道自己的话开始起效果了,继续诱哄道:“太子已经背弃了你们之间的誓言,一个男人无情起来有多无耻你上辈子已经体会过了,这一世你可不是将军夫人而是死都无法和离的太子妃,若太子登基后厌弃了你,要你给人腾位置,你说你的下场会是什么?”
“男人的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他们一旦尝到这其中的甜头便不会再回头,不信咱们看着吧,看看你的太子到底会不会像他说的那样,只有这次,再无下次。”
谢元霜仰起头看着卢长青,“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事已至此,我已经不再奢望他对我忠诚了,我只是有些怕。”
“怕什么?”
“你为我指明的那条路太难了,我怕自己的能力不够,无法达到你期望的那样。”
“你要有那个手段和魄力当然最好,如果没有,那也没关系。只要你明白权力比男人更可靠,自己比任何人都重要,不再一味指望男人一心扑在男人身上就行。”
卢长青接着道:“慢慢来,你的时间还很长,只要那两父子在该死的时候死掉,有的是人把你推到那个位置旁边,即便做不了武皇,你也可以退而求其次做刘太后。”
谢元霜没有问什么时候是该死的时候,她直觉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太久,眼下她需要做的是大度地原谅太子,跟他和好如初,继续做他的好妻子。
那位被太子强占了的宫女叫乐琼,被谢元霜安置在披芳阁不远处的玉清阁,谢元霜并未为难她,也没有阻止太子去看她。
所以三个月后玉清阁那边传来喜讯,谢元霜一点也不意外。
虽然太子召见乐琼都是背着谢元霜悄悄的,但有卢长青这个人形监控在,太子每一次的背叛都难逃她的法眼,她也没替太子藏着,太子找一次乐琼,她就告诉谢元霜一次。
太子再次握住谢元霜的手不住地忏悔道歉:“元霜对不起,我没想过就那一次她便怀孕了,如果你不想要她生下来,我这就让人用药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被赶到屋外的卢长青朝头顶的屋檐翻了个白眼,到现在了都还在骗,她知道太子无耻,但没想到这般无耻。
明明是他自己造的孽,却让谢元霜出来做这个恶人,什么叫如果谢元霜不想要,就让人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说得好像是谢元霜嫉妒容不下那个孩子似的。
真是个恶心的狗东西,明明就是想要留下那个孩子,但又不想承认自己的自私薄情,便逼着谢元霜为他做选择。
即要黄金万两,又要贞节牌坊,就是个贱男人!
谢元霜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这种局面,但她没想到太子居然会用这样的方法让她接受他跟其她女人生的孩子。
她若真容不下一个奉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传出去外人会怎么说她?
太子不要脸,她还要脸。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太子面露欣慰地抱住谢元霜,“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在太子看不见的地方,谢元霜收起脸上笑容,既然夫复何求,那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誓言?
跟死气沉沉的东宫不同,皇帝的后宫相当热闹,进宫不过数月的于铮,位份跟坐火箭似的已经从才人一跃成了婕妤。
于铮也不想啊,可自打他进宫以来,就独得皇上恩宠。这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就偏偏宠他一人,他也劝皇上一定要雨露均沾,可皇上非是不听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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