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虽年轻,确是自幼即位,又有皇额娘和皇姐日日教习熏陶,还有师傅传道授业。早就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他们却还当朕是个可以随意糊弄的孩子。”弘曕是有些生气了。 “你是个心思恪纯的孩子,又天性醉心文词,难免疏漏些皇族宗室的弯绕关系,这不打紧的。”我招手让他过来。 “皇儿如此聪明,可知哀家的愿望是何?”我问他。 “皇额娘心系黎民,自是愿国运昌隆,百姓和乐?” “那仅仅是哀家的志向罢了。傻孩子,哀家的愿望像天下千千万个母亲一样。就是希望你和琼儿都能平安顺遂,这辈子多做些你自己喜欢的事。” “儿子得皇额娘和皇姐相助,本就多了许多时间可以怡然自乐。可儿子本应像皇阿玛那样让皇额娘和皇姐安闲自在才是,每每想及不禁感愧,诚觉不是大丈夫所为。” “傻孩子,哀家和你皇姐都是打心底里乐意管天下事的,并不觉得是你拖累,你大可不必自责。” “政事繁杂,又千头万绪,儿子实在不知乐趣在何?”弘曕困惑。 “皇弟身为男子,有许多东西是感知不到的。而我和皇额娘身为女子,却实实在在感受到手握天下权、能行天下事是多么来之不易之事。路行至此,皇额娘经历万难,本宫虽只有一己之力,却不能让皇额娘的心血付诸东流。” 弘曕依旧不解。 “哀家所行,原不是为苍生,而是为女子,你总会明白的。”我又摸摸他的脑袋。 “工业发展、经济繁荣后,似乎女学也多了起来,社会风气也更开明开化。皇额娘是希望女子能和男子一样,考科举,入朝堂,做官掌权、共治天下?” 他似乎有些听懂了,且并不觉得此事怪异。 “你以为如何?” “若有女子能如皇姐这般世事洞明、文静武略,为何不能上朝做官?朕觉得皇姐之言堪比张大人开口。” “呦,你平时不都叫他怪老头吗?”福琼调侃他。 “皇姐又笑话朕,谈正事时朕还是颇为尊敬张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