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格这事原是因我而起。此番算是混过去之后，四阿哥在前朝更加乖觉谦恭起来。 我却知道，以他的心智经此一事，此后再行类似之事利用他铺路怕是是难上加难了。 所幸他自大婚后只得了高氏所生的一位庶女，之后西二所福晋那里也未传出报喜的消息。咱们还得下狠心给这位爷灌些猛药才是。 任他再多经世之才、雄韬伟略，若没能力给皇家开枝散叶，也坐不上龙椅。 只有让他绝了念头，磨平了棱角。才能让本宫用的更顺手。 “采月，你对西二所熟悉些，挑个避着人的功夫去联络上咱们的人，把逍遥无忧丸带一颗去缠在四阿哥夜间常用的补汤里。”我贴在采月耳边吩咐。 “逍遥无忧丸？”采月一惊。 这丸药也是那本古籍上得的，专供男子绝育所用。当时白苓看到后拍手叫绝，说这方子用得精妙绝伦、毫无痕迹。这方子用后脉象上多现心火躁动、五内郁结，表征也像极了受寒发起的高热。待高热退去便是□□殆尽之时了。 “嗯，记得让采星去告诉温大人和卫太医，两位太医近日辛勤，那日夜里就别当值了。” “娘娘思虑周全，奴婢这就去办。”采月心下明了，也未多问。 弘历啊，别怪贤娘娘心狠，实在是你太让人忌惮了些。左右本宫也给你留了后，已是仁至义尽、天大的恩德了。 事成之后，西二所鸡飞狗跳了一阵子。宫里封锁了消息，是太医回禀了皇帝，皇帝又悄悄告诉本宫，让本宫得空去劝一劝。 “世事无常啊，前些日子朕也是对四阿哥含了指望的，如今朕就指望咱们六阿哥了。”他这是点我呢。 “四郎近日常常亲自指点弘曕的功课，身体力行、倾囊相授。臣妾就知道四郎是指望弘曕能学富五车、融会贯通呢。” “在朕面前不许说这些虚言。”他拽着我的手把我拉近一点，“圣祖爷长寿，朕之不及。如今四阿哥如此，朕盘算了许久，决定要早为你们母子几人做打算才是。” 明明是只剩我儿子一个选项了，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四郎爱重之情，臣妾感激涕零。” “虽我大清向来是密旨立储，但如今朕要先封弘曕为亲王。等明年开春，朕就下旨，立六阿哥弘曕为太子，入主东宫。眉儿觉得如何？” 他同我说得如此明白，要得就是要我表忠心呢。 “臣妾母家不显，远在京外。给不了弘曕多少助力。也从未肖想过东宫之荣。幸得皇上垂爱抬举。臣妾和三个孩子才能顺遂无虞，平安度日。臣妾只觉得配不上四郎的千般好……”我靠在他身上做足了依靠他的姿态。 “眉儿一心为朕，朕岂能感知不到你的情意？纯元仙逝日久，朕这些年每每感怀，都自觉幸得有你。” 这是又感念他自己情深意长呢。 “臣妾大不敬之言，还请四郎勿怪。臣妾此前曾梦到过纯元皇后在一片梅林中翩然起舞，邀臣妾抚琴伴奏。一曲毕，纯元皇后告诉臣妾说，让臣妾替她照顾好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