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个小时后,一座年代很久远的宅院出现在几人面前。
红墙绿瓦,古树苍天。
前半夜的大雨把院子淋得很干净,但因为常年无人踏足,石板路的缝隙里长满了野草,足足有一个人那么高。
木良用剑劈开一条路来,直至宅院大门口。
叶随看到门上被下了封咒,这是叶家秘术,用来防止屋子里的人进去,也能防止别人进来。
“这是你下的?”
“嗯.......”焰至冷哼一声。
“解开。”
“我已经给你带路了,现在可以放了我吧。”焰至和叶随谈条件。
但很显然他没有搞懂自己处在什么地位。
叶随没理他,指尖轻触符纸,符纸便自动燃烧起来,咒术也消失了。
见叶随这么轻松便破开了自己的咒术,焰至黑着脸。
叶随没理他,带着几人进去。
宅院中的野草比外面还要茂密。
木良准备再削一次,被叶随阻止了。
“不用,我来。”
叶随挥手间,院子里的野草通通消失,就连枯死的大树也复生了。
木良震惊的看着这一幕,焰至同样如此。
不过与木良的崇拜不同,他在妒忌叶随。
如果叶渡能把神力分他一半,他何尝不能呼风唤雨。
这份不甘心令他脸色扭曲,也更加痛恨叶渡与叶氏一族。
叶随放开神识,一番寻找,在地下密室中见到了他的族弟。
设下重重机关的密室里,叶渡被钝器砍断了双脚,双手被铁链贯穿双肩挂在墙上。
他有神力,伤口在愈合和伤害中反复受刑,要死死不了,活着还要遭罪。
见到叶随后,叶渡愣了一下,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焰至,里面有太多复杂的情绪,最后只有恨意永存。
“呵呵.......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叶渡已经疯了。
但是个冷静的疯子。
叶随看看焰至,又又看看叶渡,把链子交给长鸣看着,上前去解开叶渡身上的铁链。
叶渡歪着头,仔细辨别着身边之人的气息。
“你是叶欢吗?”
“是。”
“你的气息变了.....”叶渡有些不解。
叶随一边用神力割断铁链,一边回答他的话。
“死了一次,转世了。”
“这样啊,看来你被分尸的传闻是真的了.......”
“是真的。”叶随扶着他,看着他的下半身,问:“你是怎么回事?”
“我嘛。”叶渡笑呵呵看着不远处的焰至说:“被他砍掉了。”
这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叶随更是不理解。
“叶渡,我带你出去,我有办法弄好你的腿。”
“那......多谢......”
叶随一把抱起叶渡离开,叶渡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焰至,乌黑的瞳孔里含着令焰至害怕的东西。
他还在自我安慰。
没事的。
叶渡那么喜欢自己,是不会杀他的。
大不了就像以前那样哄哄,反正叶渡就是个没什么头脑的傻子,只知道情情爱爱,顺便哄哄就好了。
他这样想着,又镇定下来。
叶随找了一间房间把叶渡放下。
“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你的事了吧?”叶随一边检查他的伤口一边问。
“这么想知道,是想看我笑话吗?”
叶随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痛的叶渡直呼痛。
“就你贪嘴。”
叶随看着叶渡断裂的腿骨,无奈说道:“我和你都是个笑话,无需比较,也没有嘲笑的资本。”
他的话令叶渡沉下脸,沉默半晌撇过脸去,不敢看叶随的眼睛。
只是下巴上流淌的泪水出卖了他,一滴滴落在叶随的手背上,比什么都沉重。
叶随见状,轻轻把人抱进怀中。
“阿弟,人都会走错路,看看以后吧。”
叶随的话让叶渡无法遏制喉咙里的悲鸣,他死死抱着叶随的腰,恨不得将自己笼罩在叶随的影子里。
十九岁那年,他兴高采烈的跑到叶随面前,告诉叶随自己遇见此生挚爱,要去寻找自己的路。
叶随劝他慎重,可他一心只想和焰至在一起,走的干脆。
“哥,我错了.......”
“我的选择是错的,他不爱我,他爱的是我的身份和权利........”
叶随摸摸他的脑袋安慰道:“阿弟,没事了,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撕了他的脸皮吗?”
叶渡闻言更加委屈的告诉叶随。
“在一起的第五年,他就频繁去烟花柳巷寻欢作乐,根本不顾及我们的感情。”
“第七年,他带了一个有孕的女子回来,说想要一个孩子!我无法接受!他曾经对我发过誓,不会喜欢其他人,也不会后悔无子嗣,若是食言,就让我撕了脸皮,可他食言了。”
“他当初是如何与我发誓的,我便是如何照做的。”
叶随闻言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