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强者,才能定义什么叫做仁慈。这一路上,你自己好好体会吧。”
听到传声,陆觉身子微微一震,想不到这位前辈功力竟然如此深厚。
他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一路上,将狐面人说得每个字都在心里反复咀嚼。
看着陆觉消失的方向,狐面人将面具摘下,露出了一张半男半女的俊美脸庞,嘴中喃喃道。
“错儿,爹身负更重要的使命,无法再陪在你的身边。这个陆觉,就是我送给你成为至尊强者的祭品,可不要辜负了爹的期望。
外门的八大山人,都可能是那件事的始作俑者,你长大后一个都不要放过!”
狐面人的眼中,凶煞之光闪烁,只见他将狐面挂在古树之上,狐面便隐入树干之中。
紧接着一掌击在地面上,钱大谦的衣冠冢便显露出来。
狐面人一指便弹开棺材盖,直接躺了进去。
旋即催动真气,将掀开的棺材盖和周围的土块,恢复了原状。
深埋地下的他,渐渐化作了一尊白色的石像。
回到钱宅,陆觉望着空荡荡的院子,恍如昨日。
院中的石桌上,父亲和钱叔夏夜小酌的场景,历历在目。
缓缓走向石桌,用手摸了摸那处被烟灰经年日久,烫的满是焦痕的地方,陆觉又想起了那个每次自己夜里外出,第二天早上才回来,必然会在院中碰到的那人。
只听吱呀一声,钱叔房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钱叔!”
陆觉情不自禁叫了出来。
房内出来之人也是一愣,原来是辛四娘。
“小陆?”
辛四娘眼睛还红肿着,但看清楚来人是陆觉后,还是挤出一丝笑容。
陆觉轻嗯一声。
“唉,这么多年,我替他收拾房间习惯了。今天早上回来,不知道怎么的,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双腿不听使唤,等醒悟过来时,却发现已经在他屋里又在收拾打扫了。
这不,听到外面有声音,习惯地以为是他回来了。”
辛四娘自嘲着说道,并不知道自己眼泪水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辛四娘对钱叔那种朦朦胧胧的感情,陆觉虽小,天天看着怎么可能不知道。
有次打算自告奋勇去帮他们捅破这层窗户纸,却被父亲臭骂了一顿。
那次是父亲唯一一次骂自己不懂事。
父亲说每个人有每一个人的因果,不要过度去介入他人的因果,影响了自己的修行。
等看到孙娴陆觉才明了,钱叔这些年心里一直放不下,又不敢鼓起勇气去面对的人是谁。
不过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总要继续向前看。
陆觉下定决心走上前,掏出一串钥匙交到了辛四娘手中。
“小陆,你这是——”
辛四娘的眼中充满着惊讶。
“辛伯母,我要出一段时间远门,我爹短时间也不会回来,这里就交给你照应了。等我回来的那天,就是告慰钱叔在天之灵的时候。”
看着陆觉眼中自信的光芒,辛四娘连忙劝道。
“钱大哥不是不让你报仇吗,你不要听那些人蛊惑。小陆啊,人能活着就是最好,小虎的朋友也不多,你是他最重视的一个。”
看到辛四娘如此关心自己,不亚于钱叔,陆觉心头一热。
“伯母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没有把握时绝不出手。”
见陆觉如此坚持,辛四娘只得把钥匙收好,又叮嘱了他几句不可胡来,便离开了钱宅。
陆觉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四处环顾了一眼,这里和三年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他走到床边,打开床板,将这几年各种途径弄到的,珍视无比的书籍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一仔细收纳进无界珠中。
虽然仅仅用过无界珠收纳东西才几次,但陆觉已经轻车熟路。
刚将最后一本书收进无界珠中,院中便传来了扑通一声,似乎是有人摔倒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会有谁来?
陆觉心生警惕,小心地将无界珠贴身收好,走出屋子。
眼前一幕却让他一愣,只见一名白衣少女,倒在了院中,嘴唇有些发青,仿佛已经断水断粮好几天。
地上的少女颇为古怪,身上的衣服极为宽大,显得是如此地不合身。
难道是钱叔的亲人,知道钱叔过世了赶过来奔丧的?
来不及细想,陆觉赶紧端来一碗水,扶起少女,将水轻轻喂下。
直到第三碗水下去,骄阳下少女的睫毛才微微动了动。
“这气味,是——哥哥吗?”
白衣少女从昏迷中渐渐苏醒,一眼便看见自己躺在陆觉怀里。
只见她目光涣散地举起了一颗淡黄色的珠子。
“这是哥哥的东西吗?”
陆觉定睛一看,怎么这珠子这么眼熟。
这不是无界珠么?
赶紧摸了摸身上,自己那颗珠子确实已经跑到了她的手里,慌忙一把抢过。
见到抱着自己温柔喂水的陆觉,突然面露凶恶,少女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惊得门口路过之人,纷纷侧目而视。
陆觉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