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磨十下,便拿起来端详一番,换一面再磨。
“你的人傀,已经炼制到悄无声息,首重突袭,在户外临敌比较有胜算。屋里这么窄,也没有躲藏的地方,用人傀的话,我看不太方便。”
说罢,陆机将剑放在磨刀石上继续,只是速度比刚才快了几分。
其眼中刚才的和善,也渐渐变得狠厉起来。
刺耳的摩擦声,越来越大,而整座宅子仿佛被这声音支配了一样,就连身边这具人傀,身体都出现了轻微的抖动,殷绪顿觉不妙。
嗖嗖!
几根银针,缠绕着诡异的黑色气息,从殷绪手中激射向坐在屋中的陆机,正是陆觉匆忙中忘了收回,殷绪从城外捡到的。
只见陆机迅速抬剑格挡,不偏不倚将几根飞针挡飞射入走廊的廊柱上,避开了身后的陆觉。
飞针戳破的地方,木头一片焦黑。
见到陆机这等身手,殷绪一惊,跳下石桌,刚要催动人偶,一只木桶已然被陆机踢起,迎头而来。
殷绪侧身躲过木桶,还未站定,陆机便已杀到眼前。
好快!
眼见避不开对方的剑芒,殷绪念动咒语,一个移形换位,便是人傀出现在他原有位置。
白剑刺中人傀肩膀一瞬,人傀双掌便击向陆机。
陆机冷哼一声,率先一脚踢飞人傀,自己也借势回到屋内,用白剑挑起挂在墙上的一块纱布,几绕之下,纱布便覆盖住了剑身。
只见他手握纱布,沿着剑柄处,缓缓抹向剑尖。
纱布所过之处,剑身光芒四溢,随着剑身露出越来越多,龙吟之声也越来越响。
殷绪也缓缓走进屋子,看着这柄剑渐渐露出真身,自己也暗自将灵气积蓄双掌。
这一次,他真正认真了起来。
对方身上没有丝毫的灵气,实力却如此之强,恐怕是个纯粹的武者。
在灵气四溢的大陆,只要有灵根之人,都会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大道。
然而在灵气稀薄甚至断绝的南天大陆,却有这样一种存在。
他们反其道而行之,摒弃灵气。
美其名曰不向天地借气,只凭丹田的一口真气。
不断淬炼体魄和武技,无窥天道,不觎神途。
自始至终,皆以人族的身份屹立于天地之间。
他们便是纯粹的武者。
武者所运用的真气与灵气截然不同,乃是由自身孕育而生。
只要悬住这口真气,便可浑身意气不止。
因其最注重纯粹二字,便不容得灵气入体半分。
于是在天地灵气洪流之间,那一口真气。
便如同瀑布中的一棵断崖劲松,无时无刻都饱受着侵蚀。
要护住那份纯粹,便—刻都不可懈怠。
且武道一途没有机缘一说,每一步都需脚踏实地,稳扎稳打,
自然不比那神仙路术的修行大道轻松分毫。
殷绪心知,此战只能速战速决。
因为武者在战斗时,真气会在全身游走,每游走一轮,战力便会提一分,十二轮后,便会迎来顶点。
殷绪的神念轻轻一动,三具人傀如同获得了自由意志,自行活动起来,而他自己则全身心投入到与陆机的对决之中。
陆机,手中的长剑被他仔细擦拭过,此刻正持剑而立,谨慎地防备着殷绪的每一个动作。他浑身真气如同江河般汹涌,不断流淌,在他周身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然而,陆机的沉稳与耐心似乎与殷绪的急躁形成了鲜明对比。
殷绪等不得陆机有丝毫的破绽,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柄软剑,如闪电般刺向陆机。
就在陆机即将拆解这凌厉一击时,一具人傀突然从他的视野盲区斜冲而来。
陆机并未回头,只是手腕迅速一转,长剑顺势刺向人傀。
那人傀反应不及,左肩被陆机精准刺中,一股浑厚的真气瞬间灌入其体内,又迅速沿着剑身回流到陆机身体。
人傀受此一击,动作瞬间变得迟缓。
陆机借此机会,迅速抽回长剑,借着惯性向前一斩。
这一剑威力巨大,剑光闪烁间,仿佛连空气都被撕裂开来。
“真气灌体?”殷绪看到动作迟钝的人傀,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他赶紧一个侧身,避开这一致命一击。
若非他反应迅速,恐怕此刻已经身首异处。
殷绪心中泛起一丝寒意,他感觉到陆机的剑气之强,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被扭曲了。
就在心中惊疑不定之时,屋顶突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
两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屋顶跃下,一人直扑陆机头顶,一人则奔向昏迷的陆觉。
殷绪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你仅凭一人一剑,如何抵挡?”
也持剑攻了上来。
然而,陆机却显得异常冷静。
他身形一闪,从容避过头顶的攻击,同时长剑一挥,直刺向扑向陆觉的人傀。
人傀察觉到背后的剑气,急忙回身用铁扇抵挡,但陆机的剑势如虹,竟一剑穿透了铁扇,直逼其要害。
人傀反应极快,舍弃了铁扇,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