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然有这等事情?那你的意思是,现在厉家的手里,正手握一封白信。为什么不早点传讯?这样我还来得及召集在附近待命的几位鬼隐。”
殷绪调制药水的手停了下来,脸色难堪的很。
一看说到殷绪关心之事感了兴趣,聂雨凑了上前。
“我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趁着郭实闭关,假借他的名义召集了一众好手,埋伏在城外。不过送信之人极其厉害,我们根本追不上。
第二天就去追厉家的车队,可厉家的三公子却说,他们也被骗了,那个信封里是空的。
真正的信,被送这封信的信客,在路上掉了包,截留在自己的手上,估计是想私下卖个好价钱。”
“哼,一个小地方的信客,能有那么大的能力?是你怕我怪罪,故意夸大他的能力吧。就算他偷的了,凭衡门白信的莫大价值,他也保不住。”
“殷长老,我一开始也怀疑过,是不是厉家的人为了避免别人的觊觎,所以才推到那名信客身上。
但是前几天夜里,我们在官道上,埋伏过往路人的时候,与三名信客动了手。
其中一人,正是那天晚上替宁家送衡门白信的信客。
而且长老,那小子的身手,竟然不在郭实之下,我和十几个人,竟然吃了亏。”
殷绪将药碗放在了桌上,转过脸来。
“哦?那人年纪多大?”
“大约也就十三四岁。”
“十三四岁,你确定他的身手真的不在郭实之下?不会是夜里见了鬼了吧。除了佛宗的顶级高僧修炼童子功,可以保持模样。
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十三四岁就达到力师境。就算是传说中衡门那位天才小女娃,也是十六岁以后才达到力师境的。”
殷绪显然不相信聂雨所说。
今天的郭实,如果不是受伤在先,加上不知情的情况下,中计喝了聂雨事先准备的妨碍神魂的毒药,自己恐怕没那么容易得手。
能让郭实这样的地头蛇,都拱手让道的,岂能是等闲之辈?
“不敢欺瞒殷长老。那晚我真的和他交过手,对方是个用器的高手。仅仅凭铜钱,就能杀的我们人仰马翻。就连寨中号称神箭无敌,射杀过夏国大将的三寨主,在射术上都完败于他。”
“这样的存在,为什么我们鬼灵宗的情报网里,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在黄沙寨潜伏多年,也是第一次才察觉到这个人,仿佛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行踪藏匿得很好。”
“小小朔风城,还真是卧虎藏龙,先前就接到消息,说衡门内门居然释放出了紫信,就是因为在本地找到了一名奇才,放在县学里历练三年后再正式收入门下。现在又出了你说的这个武学奇才,难道周国真的要复兴了?你这个眼线,是怎么当的!”
聂雨哑口无言,只得低头聆听殷绪的埋怨。
“好了,你不用解释了。现在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宗主近年一直在筹谋一件事,再培养一名得力干将,打入衡门内部。找机会里应外合,真正击溃衡门。
你说到的这封衡门的白信,确实是个不错的契机。等我炼傀完毕,就破例再出手一次。帮你拿到那封信后,也好在宗主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多谢长老,多谢长老。”
聂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今天忙前忙后的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你起来吧。将来有机会,你回一趟宗门,我安排几位师兄弟,替你金针灌顶,突破当前瓶颈。”
殷绪大手一挥,给聂雨画下一张大饼。
“聂雨,我要闭关炼傀,你日夜替我守在门口,炼傀成功之前,不可让黄沙寨任何一人进来,否则冲了阴气,人傀会很难成型。这帮人,看着自己老大被追杀都不敢舍命相保,我一个都信不过。”
午后的学堂,热闹非凡。
一位俏皮的少女正坐在宁琳的身旁,仔细盘问起她这几天的遭遇。
少女名叫程璐,乃是朔风城中程氏布庄老板的女儿,与宁琳自幼相识。
程璐看到宁琳整个上午上课都心不在焉,总是不自觉的往陆觉那个方向看。
尤其在陆觉被赶出学堂后,时不时的眺望窗外的演武场,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便一个劲的打趣宁琳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气得宁琳瞅准机会,捶了她两粉拳。
面对对方的打破砂锅问到底,宁琳只能避重就轻,推说自己是去探望父亲了。
“哎呀,我记得这几天陆公子也请假了,没有上学。樊姑娘还问我的呢!”
宁琳有些吃惊,看向坐在坐在学堂西南角的一位低头看书的少女。
少女名叫樊秋萍,左脸颊上有一道极深的伤疤,听说小时候不小心摔下山崖造成的。
她来县学也已经两年,父亲是个长年在周国边境做生意的布贩子。
因为樊秋萍父亲经常给程氏布庄供货,一来二去的,程璐也成了樊秋萍在朔风城里为数不多的朋友。
樊秋萍是女儿身,父亲带着她东奔西走很不方便,便花了大价钱,把她安顿在这里读书,也在县学门口的街对面置了宅子,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