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几天后。
外门中便有流言传出,似是苏灵云和一位内门师兄在落云坊内把臂同游,关系亲昵。
得知此事后,方平也只是呵呵一笑,毫不关心,全当是乐子听。
反倒是严旭师兄,据说听闻后大大的破防了,将传言的弟子狠狠骂了一顿,还亲自去找了苏灵云求证。
也不知道他当时看到了什么,回来后就大受打击,萎靡不振。
直到他去了一趟落云坊天香楼。
然后突然看开了,精神奕奕的满血重生……
………
翌日。
对落阳宗外门弟子来说至关重要的大事,终于到来。
吴、黄两位外门长老,连同多位执事,在一位内门筑基师叔的监督下,开始了外门弟子的清退进程。
所有入门满五年的弟子,都被召集起来,挨个查验境界修为。
凡是没达到练气三层的,通通都将被逐出外门!
人群中,方平和周阳的修为早已达标,自然是从容不迫等待检验。
苏灵云则通过那位内门师兄,疑似走通了关系,获得了半年的延期。
至于那些修为不达标,人脉也没有的弟子,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花了几个时辰,执事们完成了对外门弟子的检查,将所有不满足条件的弟子叫出,在弟子名录上挨个勾掉了他们的名字。
“求执事开恩,再给弟子一个月期限吧!”
“弟子给宗门办过这么多杂役,看在勤勉辛劳的份上,能否延期一年?”
“执事明鉴啊,弟子距离突破练气三层只差几天了。”
然而,不管是声泪俱下的哀求,还是面如死灰的绝望,在负责监督的内门筑基修士的威势面前,最终都化为了死寂。
不敢有忤逆之举的弟子们,只能愁眉苦脸的各自散去,收拾行李,准备在天黑之前下山。
但就在这时,其中一名被清退的弟子摸了摸储物袋里的灵石,一咬牙,突然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大声道:“求筑基师叔为弟子做主!弟子修为没能达到练气三层,并非平日修炼不刻苦,而是有同门师兄恶意勒索弟子修行资源!”
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场的众多外门弟子和执事,顿时看了过来。一道道目光如芒在背,让那弟子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就连本准备离开那名内门筑基修士,都不由停下脚步。
他先瞥了一眼神情骤然阴沉的两位外门长老和几位执事,这才对那名弟子道:“按宗门规矩,你已经不是我落阳宗弟子了,称呼我前辈即可……不过,你说外门弟子中有人勒索骗取你灵石?可有证据?”
都已经被逐出宗门了,那名弟子也就没有任何顾虑了。
横下一条心,将当初卢山、明玉楼二人碰瓷、敲诈灵石之事说了一遍。
“竟有此事?”
筑基修士似有不满,看向吴、黄两位长老:“外门之中,发生如此大事,两位长老是否知晓?又是如何处置的?”
吴长老神情悠闲,他只是坐镇外门,偶尔去传道台讲法,平素里很少掺和到外门的管理中。
黄长老的脸色就有点不善了,拱了拱手,道:“师兄明鉴,此事是由执法堂负责,我未曾听过有此传闻。”
那内门筑基修士不置可否,当即找来了满头大汗的执法堂执事。
“回师叔,确有弟子前来检举,但此事多有巧合,并无实证,难以定案。”
那执法堂执事知道事态不妙,只能一口咬死是意外。
随后看向四周,叫道:“卢山?明玉楼?二弟子何在?”
万万没想到,居然有弟子敢当着内门筑基修士和这么多人的面公然捅破此事,卢山脸色苍白,眼神慌乱。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然而,卢山没出来还好,他一现身,可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其他被清退的弟子中,还有几名同样被卢山敲诈过。此刻见有人带头,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相继冲了出来。
“就是此人!”
“回禀师叔,他和那明玉楼也曾用同样手段骗过弟子的灵石!”
“求前辈为我等做主!”
如果只有一人指认,此事确实可以说意外。
但一连四五个人站出来,众口一词,就算傻子也知道,这必然是卢山和那明玉楼的套路了,不由纷纷议论起来。
“先前我就有所耳闻,只当是流言,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竟然坑骗弟子灵石,当真该杀!”
“怎么只有卢山一人?那明玉楼呢?”
“我认识明玉楼,几个月前好像意外失踪了。”
“失踪?怕是早就知道会有这天,做贼心虚潜逃了吧?”
“咦,这么说起来,还真有可能。”
千夫所指下,卢山脑袋一片空白,心慌意乱至极,连给在场的筑基修士行礼都忘了,任谁都能从他神色上看出恐惧和害怕。
看到这里,内门筑基修士对事情的真相已经有了数。
他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薄怒:“黄师弟,这些年来让你坐镇外门,干的很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