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像你。”季医生嘴上这么说着,可手上却收起了手机。
姜倪从小就娇气,每次生病恨不得闹得全庄园上下全都知道。
人在生病的时候不仅身体,内心更是脆弱。姜倪也不例外。
所以她在生病的时候,很需要得到外界的关注和照顾。
上次她生病,因为有老先生在,她有所顾忌很正常。
可这次是怕什么呢?按理说,她这个应该很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秦既景才对。
“他知道的话,我能立刻出院吗?”
“不能。”
“那就不好了。”姜倪躺回去,有气无力的回:“告诉他,他还要担心我。”
季医生挑眉,夸赞道:“长大了。”
姜倪:“……”
大病一场,姜倪消瘦了一大圈。出院那天,谢峤来接她。
两人的关系早就在一年前回到了正轨。
姜倪也不知道谢峤是怎么想清楚的,后来问季医生,他说谢峤除了想清楚,还有其他路可以走吗?
继续做朋友,总好过老死不相往来吧。
谢峤如今已经毕业了,回到了伦敦在自家公司工作。
“抱歉,我前两天在出差。”谢峤刚下飞机就和季医生一起赶过来了。
“没关系,小问题。”姜倪笑了笑。
从医院出来,天空飘着小雨。
姜倪拢紧身上的外套,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谢峤站在她身侧,伸出手虚扶住她,“小心。你回去要好好补身体了。我叫家里炖汤给你。”
姜倪拒绝,说庄园那边厨房会安排的。
谢峤只好作罢。
伦敦的冬天还没有正式结束,她冷的小腿都在打颤,加快步伐,车就停在门口。
她准备上车,他握住她的小臂,“慢点。”
姜倪矮身,迈开腿。
恍惚间,她脚步微顿,周围似乎有一道强烈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不是司机,不是管家,不是小刘……
她又看向身边,不是谢峤不是季医生。
那是——
身侧这一圈的人几乎被她完完整整扫了一遍,都不是。
应该是错觉。
她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混着清晨的冷冽和泥土的腥味强势的钻进口腔,激的她喉间一痒,咳得五脏六腑都在跟着颤抖。
特别是心口。
那道目光似乎更强烈了,似乎更近了。
她咳嗽着,眼尾发红,迫不及待的抬起头。这次像是找到了源头,她放眼望去,一眼就锁定了马路对面的身影。
这个时间街口人头攒动,手里都捏着一柄伞。
以至于那抹没有撑伞逆着人流的身影尤为瞩目。
他穿过马路,步伐急促,大衣衣摆随风晃动,擦过他的西裤,撞上膝盖。
姜倪突然眼眶发热。
耳边,传来谢峤的催促声,“倪倪,雨下大了,赶紧上车吧。”
姜倪发酸的眼睛轻轻眨了眨,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掉眼泪,脸上有湿润的痕迹。
但她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
不过很快,她便知道了是前者。因为男人在她面前站定,指腹轻轻替她拭去了那抹水痕。
被他摸过的肌肤都在发烫。
她听到自己在笑,语气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好巧啊秦既景,我昨晚还梦到你了。”
谢峤走了,被季医生带走的。
姜倪也没有坐上回庄园的车,她上了秦既景的车,被带到了秦既景在伦敦的家里。
车子停进地下车库,秦既景牵住她,带她进了电梯。
姜倪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刚进院子眼睛就四处乱瞟。
进了电梯,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她唇动了动,想要和他说些什么。
想问他怎么突然来了,也想问他什么时候在她公司附近买的房子。
是的,来的路上她一直有留意街道信息。她对京市的街道陌生,但不代表在伦敦也是如此。
更不要提刚刚车子还路过了她公司。
从她公司大门前大摇大摆的开过去。
想忽视都难。
可还没开口,眼前的电梯门还没完全闭合,身前突然一片阴影覆下来。
姜倪眼皮一颤,慌乱的合上眼。
预想之中暴烈的吻迟迟没有落下来,秦既景轻轻在她额前落下一吻,“姜倪,我们回家吧。”
姜倪愣住。
抬头看过去。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是因为谢峤吗?还是……”她不懂是不是他误会了什么,因为吃醋才这样说。
男人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再睁眼他又平复了情绪,他没解释而是坚持:“今年,回家吧。”
他说国内一切顺利,只要她这边没问题,今年她就可以回京。
姜倪惊愕。
这么快?!
春节的时候明明她哥说最快也要明年年初国内那边才能稳妥,这才过完年没两个月,秦既景就告诉她一切顺利……
姜倪第一反应不是高兴,她一点儿都不激动。相反,她在想,短短两个月,秦既景和姜承都为她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