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忻几人搭腔时,语气懒散,并未在意。
直到听到这沉重的一句“三年”。
“……”
刹那间,包厢静下来。
几人脸色微变,白澍放下酒杯,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笑。
“三年?”
确定不是他听错了?
陈忻也有同样的感受,但现在明显所有人都听到了,那就说明不是他耳朵出了问题。
他刚刚随口问是半个月还是一个月,因为这个时间在他们看来已经很长了。
要知道,姜倪去英国一周,秦既景就迫不及待的追过去了。
他仔细打量着秦既景的表情,却见他依旧是那副淡然神情,像是早早地就下定了决心,以至于现在才显得波澜不惊。
看他这副模样,仿佛刚刚从他嘴里说出的三年和三天一般轻松。
京市距离伦敦,相隔万里,直飞都要十个小时。
按照秦既景平时的工作频率来看,如果真的是三年,那这两个人排除万难一个月也就勉强见一面。
“为什么会是三年?”白澍又问。
“老先生希望姜倪留在伦敦继承家业,我答应老先生帮倪家的产业逐步转向国内,老先生也很希望回到祖国。”
陈忻:“这样嫂子也就能回国了。可,三年……”
“最多三年。”秦既景抬眸,他做了最坏打算,最多三年。
触及到他眼底,陈忻等人瞬间反应过来。
秦既景打算举全家之力给姜倪铺路。
关于这个三年的期限,姜倪还不知情。
她知道秦既景想让她回国,但外公那边还没有答应,她和秦既景也没来的及讨论这件事。
回国,她自然是愿意的。
只是她也清楚的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事。
——
再见到宋玲,是两天后。
姜倪笑着落座,隔着玻璃窗看过去。
往日精致的妇人此刻稍显狼狈,脸上没了伪装,望着她的视线像是淬了毒。
姜倪:“没想到宋总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这不就是你一手计划的吗。名义上让我供出姜松海,实际上我供出来了,我也没了活路。”
宋玲第一时间提供了证据,举报了姜松海。但同样的,她也被牵连进来,有一部分案子与她脱不了干系。
追究起来,她也难逃法律的制裁。
宋玲冷笑,“现在,我们一家三口在这里团聚了,你开心了?”
姜倪双腿交叠,闻言倒吸了一口气,“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人是我吗?”
“是我要求姜董犯罪,是我要求你成为共犯?又是我逼迫姜昀在市区飙车残害无辜路人?”
“自姜昀出事开始,我就没好好休息过。强挺着两边的时差,和高层开会,商议解决方案。”
“宋总这番话,还真是让人寒心啊。”
“不用装了,姜松海又不在。”宋玲拆穿她虚伪的面具,“你从一开始就没想放过我。”
“你利用所有人来激怒我,让我举报姜松海,我都知道。”
“我之所以按照你说的去做,是因为谅解书。”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宋玲自顾自的说:“只要姜昀能减刑,我这个当妈的受点苦无所谓。”
她知道这是个圈套,可还是钻了起来。说到底,都是为了姜昀。
她一把年纪了,进来蹲两年也没关系。但姜昀不行,他还那么年轻,在里面的时间一长,未来就毁了。
“他再不争气,也是我的儿子,也有我这个当妈的为他谋出路。不像某些人,生下来就是没妈养的东西。”
姜倪眉心微抬,眼底笑意渐浓:“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姜昀的案子还没开庭。”
“……”宋玲瞳孔瞪大,“你敢!”
“那又如何呢?我今后也不会留在京市。”姜倪语气漫不经心的暗示着。
“你以为你很伟大吗?如果我要是姜昀,有你这样的母亲,出生的时候我早就拿脐带勒死自己了。”
宋玲猛地站起来,姜倪慵懒的靠进座椅里,继续说道:“我十分庆幸我的母亲是一位三观正道德感极强的优秀女性。尽管我们没有见过面,我认为我和哥哥依旧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我们清楚的知道,我们一定会是她的骄傲。”
“如果要说她这辈子唯一的污点,就是看错了人。”不顾外公阻挠,嫁给了姜松海。
“而你,宋玲,可不一样。”
“母亲都是伟大的,可小三不是。”姜倪:“如果我没记错,姜昀从一出生外界就对他议论纷纷。说他是小三生的孩子,说他的母亲是如何带他上位成功,又如何打压姜家长子的。他但凡有点羞耻心和道德感,或者说他但凡是个人,面对这些声音,他这些年就应该生活的挺煎熬吧。”
“所以说到底,姜昀如今这样废物,都是你的问题。”
“你真的以为在姜昀眼里,你是一位合格的母亲吗?”
“你敢当着你儿子的面,告诉你的儿子,你当年是怎么勾引有妇之夫,导致一个孕妇早产,逼她抑郁离世的吗?”
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