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去,姜倪烧倒是早就退下去了,但是嗓子发炎一直没有好,又有点重感冒。
一开始还只是偶尔咳一下,后面愈演愈烈,一说话嗓子就和含着刀片似的,疼的厉害。
季医生说她活该,让她这两天尽量少说话。
姜倪嘴上应着,但视频会议一个不落,尽管已经在减少说话,可也没见好转。
因为怕传染给老先生,姜倪这两天都很少上楼。
基本上活动范围就是她自己的房间。
一日三餐都是佣人按时送上来。
不过姜倪暂时失去了味觉嗅觉,吃什么都显得没滋味儿,根本没有食欲。
回伦敦这几天,她体重猛掉。
她原本就瘦,从外表看,掉个几斤就非常明显。
病来如山倒,姜倪算是知道了。
“谢峤说晚上来看你。”
季医生过来给她打吊针。
姜倪躺在床上,被子盖住了半张脸。见状,他示意佣人过去给她把被子放下去,“影响呼吸。”
被子拿下来,姜倪顺势睁开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道:“叫他别过来了,我现在也没什么精力接待他。”
“我也和他这么说,但是你觉得他会听吗?”季医生调了调点滴速度,这才转过身看她,“他来了也不会打扰你,你知道的,他向来有分寸。”
姜倪不敢苟同。
季医生叹气,“你们这些小孩子,还真打算因为这一点小事就绝交?”
“我没有。”姜倪一直都很体面,她本来以为谢峤也会如此。
担心他又要唠叨,姜倪翻了个身子,重新拉开被子。“我要睡了。”
“小心针。”季医生皱了皱眉,临走时瞧见她枕头下面露出的手机亮了,他提醒:“有电话?”
姜倪没理会,双目紧闭,已经睡着了。
季医生也没看清备注,不影响她休息,转身走了。
他下楼抽空吃个下午茶的功夫,谢峤就到了。
“不是说晚上来?”
“她身体还好吗?”谢峤频频朝楼上望去,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季医生把刀叉放下,示意他别急。
“我在这里,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别看了,小感冒,刚吊针睡下。”
闻言,谢峤只好坐下来,可还是不放心,“最近伦敦气温正常,怎么会突然感冒,是不是什么病毒?”
季医生把最后一块戚风蛋糕吃完,才悠悠道:“她这段时间一直在京市,熟悉了那边的气候。再回来水土不服,身体一时不适应,感冒发烧都正常。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那身体有多娇贵。”
“……”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谢峤呆坐在原地,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声。
对面刚刚还叽叽喳喳的,大概是因为心急,语言系统还有点混乱,中英文混杂着。现在突然安静下来,季医生眉梢微抬,透过镜片多看了对面一眼。
“怎么了?”
他最近这段时间也忙的头晕脑胀的,好不容易放松一会儿,说话时也懒得经过大脑思考。
所以也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谢峤像是才回神,身形微僵,静静地望着他。
“所以,她已经习惯了在京市的生活。这里已经不适合她了,是这样吗?”
季医生张了张嘴,表情也有一瞬的空白,他就随口那么一说,这孩子怎么会联想到这一层面。
无语的同时又心疼。
怎么说,也是沾点血缘关系的弟弟。
“不要这么想。”
谢峤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自言自语的说着:“她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她在这里长大,在这里交朋友,在这里读书,从来没有离开过。她只是在京市待了几个月而已,还不到一年时间,怎么会习惯了那边呢?”
“明明这里才是她的家。”
“……”季医生把手边的咖啡喝完,起身走人。
一个两个的,脑子多少都有点问题。
赶上叛逆期早恋的小朋友了,还是非主流那一款。
“哥哥,她身体为什么会不舒服?”身后,谢峤还在固执发问。
季医生闭了闭眼睛,他真的很想骂人。这工作真不是人做的。
每天楼上楼下两个房间来回跑就算了,本职工作嘛他认了。但是为什么还要不定时的给这两位小朋友做心理疏导?
他看起来很像心理医生吗?
也就是看在谢峤叫了他一声“哥”的份儿上。
他转过身,眼神无奈又失望,“你问的是她的身体吗?她待在这边为什么会不舒服,你和她认识了这么多年,关系也最亲密,你怎么会不清楚她的想法。”
“不管她去的是京市还是哪里,都会是这个结果。所以,峤,不要这么敏感。这样下去,你和她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谢峤瞳孔一震,“她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季医生摇头,“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没有必要。你明知道,她不想留在这里。而你,也不能离开这里。她身边就算没有那位秦总,以后也会有别人的。”
“她又不是笼子里的鸟,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