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倪呵呵一笑。
怎么会有这么“幽默”的人。
“外公大概最近一周就要回去了。”
“他今天去见我哥了。”
她明显有话要问,秦既景停下进食,视线落在她身上,示意她往下说。
姜倪眼底闪过犹豫,“你觉得我哥这件事,是不是有些蹊跷?”
秦既景眉梢微动。
她继续:“就是你之前也说过,他这次出事蠢得太离谱。我也想过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内情?”
“比如?”
“……我也不是很确定。”
秦既景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说来听听。”
“有没有可能,他是故意的?”
“故意设局,故意漏出破绽,故意让人针对他。”
“因为我实在想不通,他确实很聪明,怎么会让人算计的这么彻底。”
“可是,这个想法听起来又有些荒唐。我不明白,如果这是真的,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谁和你说他是故意的?”
从姜倪的话里,秦既景能听出来,这个想法不是她发现并提出的,因为她自己一直想不明白,不然也不会忍到现在迫不得已来问他了。
姜倪:“是外公。”
“他也没有明说就是这样,只是闲聊的时候暗示了一下,剩下的是我自己猜测的。”
“你和我哥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你应该算了解他的吧?你觉得这个可能成立吗?”
“要看他的目的是什么。”姜倪说的没错,他和姜承从读书那会儿认识,虽然一直不和,可作为对手,自然是最了解彼此的。
“也不是没可能。”
“那如果成立,他的目的大概会是什么呢?”她毫无头绪。
“人家做事都是争取百利无一害,他倒是奇怪,百害无一利?”
秦既景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件事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也许就是他的目的。”
结果……姜倪蹙眉,“姜氏的股价下跌,高层动荡。”
对姜氏来说,这真的是一记重创。唯一能获利的,除了秦既景这些人之外,就是姜昀母子了。
姜承不可能蠢到给对手送人头,那就是说他想要的是……
“他该不会要借此机会打压姜氏吧?”除此之外,姜倪想不到其他了。
“可是,这也是他的心血啊。”
“谁会舍得把自己的心血葬送啊?”
秦既景帮她理清,直视着她的眼睛,缓声道:“这说明,他心里真正在意的,从来不是姜氏。”
“……”
注意到她瞳孔紧缩,下一秒眼底的光都黯淡下去,秦既景知道,她猜到了。
“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
“不比你早太多,无意中想通的。”他没什么精力放在旁人身上,所以一开始也没细想,最近闲暇时听陈忻等人又提起这件事,突然就想到了。
姜倪有些失神,望着一桌子的食物,突然没了胃口。
秦既景就知道会是如此,所以哪怕猜到了,也从来没主动和她提起过。
“这只是猜测,有机会,你可以去问问他。”
“我和他认识这么久,有时候也看不懂他。”
姜承这个人,看似做事沉稳,可实际上,他内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旁人做事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但他从来不。
如果人生是一场豪赌,姜承会毫无留恋的在每个关键时刻押上所有筹码。
当年,姜承就是靠疯在姜氏迅速站稳脚跟的。
读书那会儿,他和姜承一边互相看不顺眼,又一边觉得彼此是最可敬的对手。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也算惺惺相惜。要不是性子不和,没准还能做朋友。
姜承那会儿做事就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很有孤注一掷的意思。
之后校方的一次活动中,两人在台下的位置被安排在一起。当着校领导的面,两人不方便更换,就这么坐在了一起。
那次他和姜承说过,仗着姜家长子的身份做事如此招摇高调,不计后果,早晚要出事。
姜承听完冷笑,“不用你操心,无所谓,怎么样我输得起。你不懂,我没什么放不下的。”
那时的姜承,似乎没有把自己的前途未来看得太重要。后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发生了转变,开始慢慢认真起来,结果现在又疯了一次。
但他猜测,大概都与姜倪有关。
据他了解,姜承在大学毕业后,频繁出国,目的地大多都是英国。
出差不太可能,姜氏没有产业在英国。因为不敢在老先生在的地方撒野。所以姜承英国行都是去看姜倪。
而且还是在老先生不知情的情况下。老先生那会儿应该是不允许他们兄妹见面的。
可以看出来,老先生依旧不待见姜承这个外孙,原因大致都能猜到。要是真的在乎,也不会让姜承如此冒险,葬送自己的前程。
换做姜倪这样做,老先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出手制止。
秦既景猜得没错。
姜承大学毕业前,都是偷偷去看姜倪的,这个“偷偷”,不只是老先生不知情,包括姜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