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静谧无声,一片死寂。姜倪不敢呼吸,感觉到颈间的热气,只觉得头皮发麻。
什么叫做,他会同齐家那位结婚,又不会和她分开?
什么叫做,白天在齐家那位那里,晚上回她这儿来?
她算什么?被正主默认养在外面,除了名分什么都可以有的小情人?
开什么玩笑!
是她主动招惹秦既景没错,从一开始她也没觉得名分有多重要,反正他们两个不会有未来。
但前提是,他身边没有别人。
她从来没有想过当第三者。
无论是见不得人的,还是他口中那种光明正大人尽皆知的,都不在她的选择内。
她不会答应的。
“害怕?”
她身子都在抖,不知道是在怕还是气的。
秦既景握住她的手,给她顺着毛:“不用怕,到时我待你会比现在还要好。”
“还是说——”稍顿,他的呼吸吻着她的侧颈,“不愿意?”
“……”
他一步一步试探着她的底线,总觉得按照她的小脾气应该是要和他翻脸了。
可没想到,姜倪抬起天鹅颈,顺了口气,梗着脖子道:“没有。”
秦既景手掐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掰过来,两人对视。
周遭死气沉沉,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换做之前姜倪肯定会紧张到发抖,但这时,她却出奇的平静。抬眸,不卑不亢的迎上他的目光。
男人眼神不算友善,幽谭般的黑眸半眯,含着不易察觉的戾气,凌厉强势的打量起她,像是要透过眼睛看穿她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
压迫感十足。
骨节分明的长指在她下颌轻轻摩挲着,引得她颤栗,不得不躲开他的手。
下一秒,下巴传来痛意,又被他强行扭回去。
姜倪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干脆没再动,顺从的看着他。
空气凝固,两人僵持不下。
好在徐管家适时敲响了房门,请他们两人下去用晚餐。
姜倪眼睫轻颤,“不下去吗?”
身后的人岿然不动。
“我饿了……”
片刻后,身上的力道松了。
姜倪从他身上下来,转身,看他往外走。
他让她自己下去吃饭。
姜倪蹙眉,“你不去吗?”
“有事。”
“……”
姜倪追出去,看到他进了对面的书房。房门合上,阻绝了她近一步窥探的目光。
晚饭是姜倪一个人吃的,秦既景始终没下来。
她问徐管家,“我送些上去吧?”
却遭到拒绝。
“秦总在忙,这会儿不想让人打扰。”
姜倪不知道秦既景是不是真的在忙,她在主卧等到快十点,迟迟不见他的踪影。
躺在床上,她睡意全无。
她想去找他,又想起徐管家的话。
等到十二点,秦既景还是没回来。
姜倪亦无困意,望着天花板眼神依旧清亮。秦既景的话还历历在目,反复敲打着她的神经。
突然,她翻身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
——
京市的夜晚并不喧闹,零点一刻,整座城市都陷入沉睡。
壹号公馆,院中树影摇曳,值班的安保还在打哈欠。突然,视线在某处顿住,瞥见一个身影穿戴整齐,拎着行李箱从偏门出来。
“那、那是?”值班的人推了推旁边的同事。
两人眯起眼睛定睛一看,“姜小姐?!”
有那么一瞬,两人以为自己看错了时间。
大半夜的,姜小姐怎么会出来?这是要去哪儿!
两人反应过来,一个通知徐管家,一个迅速迎上前去接行李箱。
“姜、姜小姐?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姜倪没回他,行李箱握得紧紧的。安保不好硬来,只能陪她往外走,同时试探:“您是要出门吗?我叫人备车,您到前面坐着等一等?”
姜倪恍若未闻,脚下步伐加快。
“那我帮您叫车?”
很快,徐管家一行人从里面追了出来。
“姜小姐!”
谁都拦不住她。
“您这是做什么啊?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儿啊?”
姜倪终于肯开口:“我要去酒店,不用你们送。”
“……”徐管家眼皮子狠狠一跳。
得,这是吵架了啊。
一早看到秦既景在书房不下去吃饭,他就该察觉到的。
按理说,这刚出差回来,怎么也得是小别胜新婚的场面,这俩人倒好……大半夜玩这一出。
“您别急别急,这晚上啊不安全,这附近也不好打车。有什么咱回去说,实在不行,等白天我们再送您过去?”
“不用,我叫人来接。”
徐管家头疼,这是狠下心来要走了啊。
还是得从根源解决问题。他递给旁边人一个眼神,随即自己跟上姜倪,旁敲侧击:“秦总知道您这么晚要走吗?”
“不知道。”
“那要不我们先告诉秦总一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