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不得不说先王教给自己的第二条了。
一些东西可能不合自己的心意,但是绝不可以感情用事,没有必要,尽量不要当场否决别人的提议。
可以改成再议一类的模糊用词,一旦拒绝的话,就要当场想出来解决的办法,拒绝的同时,还无法解决问题,很可能会得罪很多的人。
第二个问题,就这样搁置了下来。
随后厉夏又提出了好几条问题,都是他这些天想出来的,然而除了一开始的相国达成了一致以外,其他的要么直接被大家否定了,要么就是再议。
一天下来,整个炎国也没有什么改变。
除了厉夏面无表情以外,其他人都满脸笑容,尤其是那些卿大夫们,就好像商议出了什么大事一样,笑呵呵的离开了大殿。
下一次廷议,就要等到半个多月后了。
除了一些紧急的事件以外,大王还无法绕开这些卿大夫颁布命令,不然那些卿大夫管理着平民,是不会遵守的。
第二日,厉夏就见到了自己的相国江夫子。
这位看起来有点瘦弱,长相也是斯斯文文,一看就知道是读书人。
不是说读书人就是儒家,那只是上一世独尊儒术以后,儒家代表着读书人,可是这个时代还是百家争鸣的时代。
“下臣江裘玄,拜见大王!”
经过昨天的廷议之后,厉夏心情正不好呢。
盯着江夫子看了一会,开口说道:“听说江夫子是大才,文名更是达到了名宿,是有名的夫子。
不知道江夫子是跟谁一边的啊?”
厉夏询问的如此直白,让江夫子也没有想到,但是他还是开口说道:“大王是炎国之主,又是大王信任下臣,自然是大王这一边的。”
回答的中规中矩。
“那么孤想要削那些卿大夫的权利,从而加强王权,不知道江夫子可有什么教导孤的?”
江夫子依旧跪在地上,头上渗出了冷汗。
这话说的,一旦透露出去,还不逼着卿大夫废王啊。
关键是厉夏敢问,他也不敢真的出谋划策啊。因为一旦真的达到了废王的地步,恐怕他是第一个死的。
“下臣学识浅薄,并不能给出办法,还请大王恕罪。
不过纵观历史,凡是有这样想法的人,无一例外不是失败告终,卿大夫乃是一国柱石。
王虽威,却无法直接管理万民,需要卿大夫去治理国家,只有层层渐进管理,才能达到国泰民安。
王乃万民之父,同树之根本。那夫则为茎,民为叶。国家想要强盛,缺一不可啊。”
“好一个树之说,看来江夫子果真大才,快快请起。”
“不敢!这是儒家一位大公所云,下臣不敢居功。”
江夫子起来之后,也不敢擦汗,立刻解释了起来。
他们最在乎名声了,如果把这据为己有的话,估计会被天下人骂死,而且也不合他们史家观点。
“江夫子不要那么紧张,孤刚才只是玩笑而已,当初各人王可是当着天下人的面说过:王与卿大夫共国。
孤刚刚登位,怎敢违背圣人之训,先人之言呢?”
厉夏笑呵呵的说道,没有了刚才那咄咄逼人,真像是开玩笑一样。
“还请大王以后莫要说此话,以免落人之口舌。
那可是当初圣人说的,才能保证我人族世代繁荣,大王是一国之主,更应该做到谨言慎行啊!”
厉夏简单试探了一下,便知道了这个时代人的观点,不能以前世的观点,去直接改变这个时代人人的观点,不然恐遭受到反噬。
就拿江夫子来说,口口声声说是厉夏这边,但是涉及到一些问题的时候,他还是警告厉夏不要乱动,也不敢给厉夏出主意。
像这种夫子,他们各国游历,就是发扬学说的,同时也为了博取名声,所以轻易不会被人收买的,同时还是那些职位的人推荐上来的。
就连他都要阻止,就可以看出很大一部分人的态度。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当初人族还没有大一统,所以圣人说的话,只适合他们那个时代。
如今这个时代变了,所以这种说法是不是也应该跟着改变,与时俱进嘛。
当然了,孤只是随便说说而已,那些圣人可不是孤能够随便议论的。”
“与时俱进!”
江夫子愣了一下,挺意外厉夏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他很快就把这样的念头否定了,圣人怎么可能会错呢,圣人要是说错了,圣人自己难道不知道,他们可是圣人。
而且江夫子可是史家的,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对他们史家可是一种冲击,毕竟以前的东西都是不好的。
但是这让他不敢轻视这个新王了,他到底是想要反对圣人,还是反对贵族他们,令人捉摸不透。
厉夏也没有给他继续思考的时间,直接岔开了话题。
“江夫子可是远近皆知的名宿,如今第一次来到炎国,孤还没来得及拜读江夫子巨作,要不江夫子给孤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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