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宽用眼神观察了一下左右,然后凑近毕处长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在上海,你随便找100个人,其中就有90个人都在心里面,骂小鬼子是王八蛋,你抓得完吗?”
“老毕,你给我说句心里话,你是不是真的准备,死心塌地给日本人当狗,做一个铁杆汉奸。”
面对好兄弟的质问,毕处长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道:
“你觉得呢?”
只见陈宽耸了耸肩,然后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随便你了,如果你真有那个想法,可千万别拉着我,我还想多活几年。”
“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这几年多赚点钱,然后回老家买几亩地,去当一个土财主。”
“不过,老毕,我可要提醒你,用这种暴力的高压手段,只会激起上海民众更多的反抗。”
“你就不怕,我们这些人都上必杀榜的黑名单。”
毕处长听到后,只是笑了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很随意地说道:
“你说的是军统的飓风暗杀队,还是抗日杀奸团,或者是民间的一些暗杀组织。”
“你要知道,目前的上海,还是日本人的天下,这些人成不了什么气候,大不了我们出门的时候,多带一些人。”
“他们如果硬要找死,那我们就送他们上路。”
可陈宽却似笑非笑地提醒道:“老毕,你还漏掉了一些人。”
毕处长疑惑地说道:“没有啊,目前在上海势力比较大的,就只有我说的这些。”
“老毕,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在情报圈现在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鬼军出征,寸草不生。”
听到这句话,本来还云淡风轻,自信满满的毕处长,脸色立马变得阴沉起来。
此时异常惊恐的他,想端起桌子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一杯酒压压惊。
可是他的手一直发抖,摇摇晃晃地把酒洒在桌子上。
陈宽见状,立马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然后从毕处长手里面,接过酒壶,帮他把酒杯倒满。
随后他笑着说道:“老毕,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
毕处长此时用颤抖的手,端起桌子上的酒杯,猛灌了一大口酒,压住了惊。
然后他才小声地说道:“这种事情可不能乱开玩笑,会吓死人的。”
“难道你不知道,神秘的鬼军在情报界已经成为一种禁忌,说不得,更绝对不能拿来开玩笑。”
“尤其是我们七十六号,可是有前车之鉴,几百名优秀的特工,被人家像杀小鸡一样,轻而易举地就被全部干掉了。”
“我看过事后对战斗现场的勘察资料,鬼军加在一起也就100多人,我方起码超过500人。”
“可最终战斗结果,梅机关和七十六号特工总部所有的精锐特工,被敌人轻易干掉。”
“更有一种让所有人毛骨悚然的说法,那种惨烈的战斗,鬼军无一伤亡。”
此时的陈宽听到后,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道:
“老毕,这不可能吧,鬼军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强大?”
“这太不可思议,我不信,鬼军难道都是天兵天将,个个都有三头六臂,刀枪不入。”
“再说就算是500头猪,发起疯来,也能顶伤几个人,更何况是500个训练有素的特工。”
“我觉得这种说法有点夸张,应该是鬼军战后把他们的伤员,全部带走了。”
毕处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不自信地说道:
“无论是哪种情况,他们都不是我们能招惹的。”
“我特意与太原的同行打听过,这两年,单单死在鬼军手里面的日军将领,就有一个中将,三个少将,佐级军官那更是不计其数。”
“不过还好,鬼军一直在山西那边活动,基本上没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不会越境行动。”
“不然,你以为我们的周佛海主任,敢到上海来捞金。”
“现在只要传出,鬼军出了山西的消息,你猜整个华夏情报界,有多少人当场会尿了裤子。”
陈宽此时连忙劝解道:“老毕,老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们只是拿钱办事,没必要把命搭进去。”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我们不能把所有事情做绝,把自己的后路全部堵死。”
毕处长此时也觉得,陈宽说得有道理。
周佛海之所以这样做,明显就是不想手中沾血,被有心人惦记。
他就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他的行动一处。
只见毕处长为难地说道:“可这是日本安排的差事,而且周佛海那边也盯着,我们要是直接拒绝,有点说不过去。”
“除非我们不想在七十六号混了,不然就必须执行上峰的命令。”
陈宽这个时候,特意凑到毕处长耳边,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
“其实我们还有另外一种办法,我们完全可以,出工不出力。”
“俗话说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既然特高课和周主任,把这种脏事丢给我们行动一处,我们完全可以想另外一种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