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才有些害怕。
他心头打鼓,知道不能说出真相,但在韩务的眼神质问与口头威胁之下,福才还是多了几分犹豫。
韩务已经看懂了,福才犹豫便代表着对方说的有理。
他心中多了几分失望,看向唐宇时表情涩然。
但福才到底在韩府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韩务心软,对着唐宇求情道:“这奴才不懂事,还望阁下勿与他计较,回了云雾,韩某定当严加管教。”
唐宇不置可否,反正这奴才也不是他们清风城的人,能容下他这样的人,最后倒霉的也是韩府。
不过他也不敢妄加做主,他看向落黎,也是询问对方的意思:“小师姐,这......”
落黎自然也不想管,如果不是此人在清风城门口闹事,那此人做了什么都与她不相关。
不过想到这奴才放肆的行为,如果安然无恙的回到云雾,假借官威也仍旧是一方祸害,因此她还是善意的提了一嘴。
她意有所指道:“公子回云雾之后,何不四处走走?见一见真实的世界?”
真实的世界?韩务有些不懂,难道他活在幻境之中?
他还想细问,落黎却兴奋的拉着秦昭,两人相携着入了城内。
韩务一时怔然,不知道该如何理解对方的意思,他看了一眼老老实实跟在自己身边的福才,皱着眉思索半晌,最终拂袖离去。
福才松了口气,在一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谄媚的又跟了上去。
唐宇看到他怨恨的眼神,又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发现的韩务,眉头一皱,对着下面的弟子使了个眼色。
韩府的马车渐渐远去,有几道身影一闪而过,顺着马车的方向没有踪影。
而跟着入城的秦昭,整个人宛如卸下重担,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她望着城内熟悉的布置与街景,懒洋洋的跟着落黎四处晃悠。
落黎在意她的伤口,一蹦一跳的问她:“你脸色好白,要不休息一会儿?”
秦昭摇头:“躺太久了,好不容易能走一走,就当锻炼了。”
落黎唔了一声,也不强迫她。
她们从小一同长大,自然明白秦昭的固执与倔强,一般对方的决定,谁来都不能阻止,因此她此刻只用陪着对方就好了。
秦昭慢悠悠的跟着落黎晃了两圈,终于找回了一些真实感。
她看着络绎不绝的人群,人声鼎沸中恍惚回到了离开清风城之前的时候,那时候什么都不用想,可以自由的感受天地广阔。
落黎跟着她一屁股坐在门槛上的大石板上,手心撑着下巴盯着巡逻的清风城弟子。
秦昭问她:“大师兄呢?”
落黎想了想,跟着摇了摇头:“最近大师兄很忙,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很忙?”秦昭侧目看她。
落黎突然一下想起来,刚刚只顾着高兴,还有事情忘了交代。
她眉眼沾染几分心虚,上扬的眉峰都跟着耷拉下来,眼神还在四处乱瞟。
这一看便有问题。
秦昭叹了口气,问道:“你说吧,到底还有什么事情忘记跟我说了。”
显然她十分了解这个师妹,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落黎嘿嘿笑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最近离人宗不远万里奔赴清风城,想与我们比武一决高下。”
秦昭:“离人宗?”
她也算涉猎极广,因此听说过这宗派的名头,只是她心头疑惑渐盛。
秦昭:“离人宗不是位于南国境内吗?怎么突然要与我清风城比武?他们已经到了清风城?”
落黎点头:“三日前就到了,我爹爹亲自出面迎接的,其实不止是离人宗,落花谷与藏剑门,还有一些说得出名字的宗派都来了。”
秦昭:“这么多宗派都来了?就为了看清风城与离人宗比武?我记得落花谷也在南国境内。”
落黎点头,白皙的下巴顺着弧度扬起。
她手指点在脸颊,指腹在脸上按压出痕迹。
她道:“我如今也弄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看起来很认真,来的弟子浑身劲气十足,走路都威风凛凛的,瞧着就不一般。”
秦昭拉着她起身:“既然如此,我们先去找师父打听打听。”
落黎秀眉一动,眼波中流露出几分高兴。
落黎:“你要找师伯吗?”
秦昭耸了耸肩:“不去找他问,估计我们只能靠猜测了。”
落黎来了兴趣,摩拳擦掌的,神情中多了几分迫不及待:“其实我早想跟对方打一架了,一是想试试对方深浅,二是对方在清风城趾高气昂的我看不顺眼,但我爹爹千叮咛万嘱咐,就怕我跟对方起了冲突,我只能按捺住,离他们远点。”
秦昭失笑,但想到落尘的嘱咐,又多了几分深思。
落尘一向不是爱管这些庶务的人,连他都如此说,显然此事有些复杂。
她与落黎赶往内城,内城之中没有商贩来往,唯有内门弟子在练武学艺。
大部分人都认得秦昭,唯有少部分外门弟子刚升入内院,因此与她不熟悉。
或许是知道秦昭离开了宗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