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诩木哼了一声,从小就不爱带萧诩西玩,偏萧粱老是苦口婆心的劝,每次斗蛐蛐不带那小子,父亲知道了自己还要挨罚。
因此他此刻不情不愿道:“他?这几天不知道去哪里野去了,每次寻他都不在,说不定开了荤了,不愿意回家了。”
萧诩木眉毛一动,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样,脸上还挂着几分淫笑。
萧粱本还皱起了眉头,此时听完也是一松:“小西大了,确实该经人事了。”
遂他也不多留萧诩木,示意让他退下了。
待他一走,贺氏便变了脸色,脸色肥肉抖动,心口起伏不定:“萧粱,你跟老娘保证过,要尽早铲除那两个小兔崽子,你倒好,今日有机会都抓不住,让那小子跑了!”
萧粱不敢得罪贺氏,只能赔笑:“都怪卢魏明那老不死的,他开了口,我又如何能拦住?”
贺氏却不管那么多,心中愤恨:“你不是说了要取代卢氏,怕他作甚?你可要想清楚,若再不想办法,别怪我贺氏不帮你了。”
萧粱这下有些后怕,连忙拉住贺氏的手表明心迹:“夫人,你是知道为夫的,为了木儿,为了我们,为夫手上早就沾染了性命,如今只差时机成熟,便可斩草除根!”
他脸上带了几分狠毒,目光宛如淬了毒一般凶戾。
贺氏却早已不耐听他的说辞,只道:“你让我等了这么多年,到底还要等多久?”
“我今天把话放这,你若不给个准话,我这便修书回去,让我爹动手。你也知道,我爹若出手,日后天裕第一的位置,可不会落到你萧粱头上。”
萧粱自然清楚,他一向凭借贺氏娘家的势力,将前面的拦路虎都铲除了,如今权利近在眼前,让他放手,他又如何甘心?
于是他道:“夫人放心,为夫已经想好了一石多鸟之计,只要此计成功,这天裕第一之位,必定落在我萧粱头上。”
贺氏有些不信:“什么计划?”
萧粱却是俯身,悄声耳语几句。
听完后贺氏眉目舒展,沉吟几秒才道:“你可有把握?”
萧粱点了点头:“有夫人替为夫撑腰,自然十足把握。”
贺氏也觉可行:“那我便请父亲来一趟,你们仔细商议,确保万无一失。”
萧粱喜意更盛:“自然。”
而在天裕一行人小心蛰伏之时,伴随着凌越快马加鞭赶回上京,从天裕一路往上京流传的谣言也跟着飞速扩散。
凌越知道事态紧急,第一个打算便是想去寻谢封,想找好退路,但他也是到了上京后,才知道谢封已经被刑部关押。
他戴了帷帽路过谢府,只看到了谢府门庭冷落,所有与之有关的亲戚避之不及。
听说连往日里登门联姻的大臣夫人,在如今局势一变之后,皆是惊慌起来,生怕被谢府波及。为了自证清白,他们还连忙将府里以往与谢封说过亲的姑娘重新寻了个亲事打发了出去。
凌越想到自己,在这种境地下竟然与谢封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意味。
只怕过不了多久荣国公府也会步谢府后尘,被上京所有势力针对,就是不知道母亲能不能承受得住这种打击。
凌越叹了口气,将京城的事情全部写了下来,随即打算传给秦昭。
虽然秦昭如今在天裕,天高地远的,只怕也有心无力。但好歹也清楚一些上京局势,不至于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
凌越传了信鸽,倒是想见一面谢封,只不过刑部戒备森严,他也不好贸然行事,干脆收了手,直接回了府。
如今流言还未传到上京,荣国公府上倒是一切如常。
似乎吃惊于凌越如此之快赶了回来,杨氏听到通禀还有些回不过神。
林嬷嬷怕她情绪上来伤了身体,连忙安抚:“世子担忧夫人才连夜赶回来呢,夫人可要看顾好自己,别让世子担心。”
杨氏也明白林嬷嬷的好意,平复了心情后才面带笑容道:“去请世子进来。”
林嬷嬷此时脸上也如同绽放的菊花,连连应声:“夫人放心,老奴亲自去请。”
说罢她步伐矫健,快步出了门去。
见到凌越,林嬷嬷第一眼便发现他沉稳不少,再不似往日那般稚气。他高大的身影多了几分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气质,如今也算是顶得住门楣的男子汉了。
林嬷嬷脸上露出几分心疼:“世子此去,晒黑了些。”
凌越却是满不在乎一笑:“嬷嬷,多日未见,我母亲身体可好?”
林嬷嬷掩嘴一笑:“好,夫人如今精细调理,请了大夫的平安脉,母子都好。”
凌越心头一松,跟着林嬷嬷进了屋子。
或许是如今杨氏身体宝贵,她屋子里的丫鬟更多了些,全是些伺候的。
凌越目光淡淡扫了一眼,随即看到满眼喜色的杨氏,掀袍跪了下去:“母亲,孩儿不孝,惹母亲挂心。”
凌越是杨氏第一个孩子,自小便多加宠爱,哪里会记他的气。
于是她笑着扶起凌越,道:“你自小便顽皮,如今回来便好。”
说罢他也心疼的看着凌越:“你呀,一路舟车劳顿,瘦了些。你父亲打仗,反倒叫你受苦了。”